韋小寶聽了,馬上近前扶起了雙兒,說道:“原來是這個狗官?雙兒你放心,你相公一定想辦法報仇。”不過他說著,又作難道:“不過他到底是朝庭命官,只怕……”
雙兒又哭了起來,直說道:“相公,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很為難。但是雙兒求求相公了,我們莊家和吳之榮有深仇大恨!求相公看在三少奶奶的份上,一定要成全我們。”
陳柯見雙兒哭得梨花帶雨,忍不住上前說道:“師弟,殺吳之榮這狗官,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師弟要是為難,不如……”說著回手指了一下桌上的蒙汗藥。
韋小寶眼睛一轉,頓時明白了陳柯的意思:“哦,好主意!咱們悄悄放了尚之信和沐劍聲,然后讓這個吳之榮去背黑鍋?”說著,桑結和葛爾丹也都站了起來:“好,妙計!妙計!”
雙兒見韋小寶答應了下來,終于破涕為笑,不哭了。她掙開韋小寶的胳膊,又跪下要磕頭:“謝相公成全!”
韋小寶連忙將雙兒又抱了起來,說道:“三少奶奶把你給了我,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是我的好雙兒,為了你我擔點干系又算得了什么?”
說完后,韋小寶對陳柯他們說道:“二位哥哥,師姐,你們先委屈一下,換上衣服裝成我的親兵。我把那吳之榮叫進來,然后讓他帶我們去楊州府衙門,見機而行!”
“好!”陳柯他們馬上開始準備,找了幾套合體的親兵衣服換上了。
韋小寶也換上了朝服,揮手道:“傳吳之榮!”
“傳吳之榮——!”
少時,陳柯,雙兒,桑結和葛爾丹四人跟著韋小寶來到了會客廳。見這里正候著一個身形肥滿,約摸四五十歲的官員,連坐都不敢坐。
一看見韋小寶出來,這個官員就上前一甩馬蹄袖,跪在了地上,口稱:“卑職楊州知府吳之榮,叩見欽差大人!”
韋小寶哼了一聲:“免禮吧。”說著在太師椅上坐下了。
吳之榮哈著腰站了起來:“謝大人!”
但他起身后依然不敢直起背,躬著身子說道:“欽差大人,湖建押送往京城的欽犯,已經交割在了楊州府。聽聞欽差大人要提審欽犯,卑職身為楊州知府,早已準備停當,大人可以隨時移駕!”
韋小寶聽了,卻是笑道:“這真是有勞吳大人費心了!你卻知道,湖建的施瑯抓了這些個反賊,那可是首功一件。原本要交割押送至京城,也理應交給我這個欽差才對?可功勞卻被巡撫他們給搶去了。這多虧了吳大人辦事勤勉,不至于讓大功從咱們手上溜走啊?”
吳之榮聽了,頓時喜形于色,直道:“韋大人所言甚是!想那欽犯是在湖建所擒,交割至楊州府也是卑職日夜勞苦,不敢怠慢。爵爺即是欽差,由爵爺將欽犯解往京城,方才是正途!江素巡撫慕天顏本無半分功勞,懇請大人明察。”
韋小寶贊道:“吳大人果然有本事!這次提審欽犯,押赴京城,吳大榮當居首功啊!”說著起身走到吳之榮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像摸條狗一樣。
吳之榮連忙低下腦袋,讓韋小寶摸得更順手,臉上也露出滿足的神色,直道:“不不不,卑職豈敢?大人才是首功,卑職只是聆聽大人教誨,方能有點微末功勞。”
韋小寶聽他這樣說,免不了又是一番夸贊,之后讓吳之榮帶人引路。他自己帶上了身邊的陳柯等人,和吳之榮一起來到了楊州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