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高瓦紅墻,果然是另有一番天地。
王府之內花木林立,亭院錯落,幽徑通曲,當真是美不勝收。而且各庭各院,不時有宮女,太監穿梭而過,更有護衛站崗,幽靜中不失王府威儀氣象。
耿精忠在前面攜著尚之信的手,那位官員則在旁邊為陳柯等人引路,絲毫沒有怠慢的意思。
陳柯倒是知道,這個官員乃是靖南王府的私官。他以前去過平西王府金鳳殿,吳三桂也有自己的王府長史,從史,護衛。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還是客氣的。
王府長史是正三品銜,從史正四品,正規體制內人員。王府的一等護衛也是從三品銜,最低的三等護衛都是從五品,就連太監首領都有品級。
韋小寶也提及過,康親王招募了一些武師,如齊元凱,神照上人,都是一等護衛待遇。在王府當差沒有皇宮規矩大,還照吃國家俸祿,有身份不說,飯碗同樣端得穩。
王府有自己官,吏,宮女和太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宛如一個小朝庭。
這樣的榮華富貴,也是三藩當年從龍有功,立下汗馬功勞掙來的。如今康熙想吃獨食,剝奪三藩的這些榮耀,他們不起兵才怪。
別說是吳三桂,就算是換了陳三桂,韋三桂,那也是絕對要造返,想都不用想。
當然,王府用大朝庭的俸祿養自己的小朝庭,換了陳柯是皇帝,恐怕也容不下他們。
這是一個無法調和的矛盾,解決的辦法只有打。誰的拳頭大,誰就對,其余的都是扯淡。
一行人穿庭過園,最后來到了一間寬大的議事廳。
陳柯看時,隱隱約約看見里面坐著許多官員,原來耿精忠今天似乎在升殿議事。因對阿琪說道:“師姐,今天來得不巧,我和師姐是否要回避一下?”
陳柯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這種場合可不是他能參與的。尚之信也覺得言之有理。
“無妨!這里是本王府上,他們是客,諸位遠來也是客。本王豈能因為議事,而厚此薄彼,怠慢了諸位?”
但耿精忠卻只是笑了笑,說道:“況且這段日子,湖建因為遷界禁海的事情,出現了災民暴動,連總督姚啟圣家的祖墳都給刨了!當官的再擺架子,這個省可就呆不住人了。”
陳柯聽了這話,倒是嚇了一跳:難怪施瑯這么快趕回湖建,吳寶宇他們鬧事也太狠了一點。
“這天地會的人,也太無恥了!滿清好歹還留下了十三陵,你們倒好,連人家祖墳都刨。”陳柯心里嘀咕了一下,未免對洪門的印象大打折扣。
果然,耿精忠又對尚之信說道:“如今姚啟圣和施瑯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今天是特意來到這里來調解的。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幫忙評評理也是好的。”
尚之信聽了,也點了點頭。說著,耿精忠已經帶著陳柯等人來到了議事殿,在坐的大小官員見王爺到來,也連忙起身。
而守在議事殿大門兩側的護衛也抬起了手,因為陳柯等人身上明顯還帶著兵器。特別是陳柯這樣一個小姑娘,背上掛著把大劍,怎么看都有點囂張。
耿精忠卻喝道:“不得對客人無禮!”護衛們聽了,便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