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彩縣主怎么也沒有想到,易鋒竟然會在這樣的雷雨之夜,出現在自己的閨房里。
她心知,自己的丫鬟,恐怕早就已經被他弄暈。
自己住在后園深處,外頭下著暴雨,就算喊叫,也沒有人能夠聽到,就像他說的,這個時候,不管他對她做些什么,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
她本就病重,此刻陡然受到驚嚇,更是虛弱無力,頹然倒在榻上,輕聲道:“你是來救那個女孩子的吧?但是,她已經被牡丹夫人帶走了,現在根本不在萬潔城,恐怕早就已經回到了悲花樓……”
一陣急咳,捂著胸脯,喘氣道:“城里的情形,你恐怕也已經知曉,烘幫和承天順運盟,以我們這里為場地進行廝殺,每天都有人死,牡丹夫人雖然和烘幫的地禽舵有密約,卻也不想卷入兩個大幫會之間的爭斗,至于我們、我們……唉!”
輕輕的嘆息一聲,流出清淚。
易鋒自然知道,如今朝廷暗弱,像烘幫與承天順運盟這樣的大幫會,就算是京城大官也不敢輕易得罪,更何況朝廷內部撕裂嚴重,根本無暇顧及地方。
地方官府處于這樣的混亂中,原本就左右為難,小心翼翼,沒有地方幫派上的人脈,再有能力的官員,也難以混下去,甚至在許多地方,所謂的郡守、縣官等等,根本就是擺設。
丹彩縣主的父親雖為郡侯,也同樣面臨著各方面權勢的侵消。但這些,顯然不是他想要關心的事。
目光冷然,他立在門邊,外頭的雷光滲了進來,閨房里閃過長長的幽影。他道:“你們和悲花樓、地禽舵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你們對藍藍做了什么?前些日子出現的那兩只異鬼,難道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丹彩縣主低聲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必要再瞞你,的確,我們三方一直都在進行著一種試驗,那是一種召喚、操控來自其它世界的鬼怪的實驗……”
“來自其它世界的鬼怪?”易鋒一個錯愕。
難怪那種鬼怪,以往在五雷大陸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丹彩縣主道:“我們也無法確定,它的來處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能夠知道的,就是它既不怕刀劍,也不怕我們這個世界的雷法。在這個實驗中,家父與我,提供的只是場地和異鬼生存所需要的人類心臟,牡丹夫人提供的是召喚異鬼所需要的一種神秘血液,這種血液,只有她能提供,但不知為何,在新春前后的那段時間,她也無法再拿出那種神秘血液。當然,現在我們都已知道……”
易鋒道:“她的養女……那個叫藍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