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雙目怒瞪:“但這小子殺人害命卻是事實,冤有頭債有主,我只要他償命,其它一概不管。”
其他苦主也跟著紛紛叫嚷,他們雖不敢輕易得罪蓬崇海,但是想要他們放棄自家親人的血仇,卻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若是刁文隆沒有跳出,他們一時間還未必敢吭聲,現在既然有人帶頭,自然跟著起哄。
孟聆鳳在一旁哼了一聲:“既然是武林公審,若是定其有罪,那整個東四州武林盡起為敵,聯手緝兇,若是定其無罪,所有人都不得再以此事向其尋仇,哪怕是死者的父母子女都不例外,這便是江湖規矩,否則,還要武林公審做什么?”
臺下眾人也紛紛嚷道:“就是!”“定人有罪,大家一同捉拿兇手,定人無罪,那就是無罪,誰也不得出手,這才是理。”“不管有罪無罪,都要血債血償,那還要武林公審做什么?”“不錯,這樣還審什么鬼?”
一時間,群情激昂。
陰陰柔柔的聲音,卻在鼎沸的人聲中,響了起來:“然則刁兄說的也是實情,證人的口供相互沖突,最多也就是撲朔迷離,難以定罪,然而兇徒行兇殺人卻是事實。若因各種證據不齊,真相無法弄清,便要讓死者的親人好友,盡皆放棄復仇,這也同樣是太不講理,大家捫心自問,如果死的是你們的家人,甚至就是你們的兒子、弟兄,你們又會如何?”
說話的乃是吳靖,他雖為男人,形象秀氣,便連嗓音都顯得尖利,因此在眾人的喧鬧聲中,分外突出。
刁文隆等死者家屬,心知按著江湖規矩,真要定易鋒無罪,他們的確是無法再動手。
武林公審的推動,原本也有他們的推動在內,一旦結果定下,對自己不利就死不承認,更讓世人恥笑。
既如此,倒不如在宣判之前,強行將水攪渾,于是紛紛喊叫,只說真相既無法弄清,兇手就應該血債血償。
蓬崇海怒哼一聲:“看來你們果真是不打算論理了?”
吳靖道:“既然講理,蓬大俠,請恕我等直言,此案是非,已是難以說清,便是那名為嬌嬌的、被這易鋒欺辱的女子,是否真的就是悲花樓牡丹夫人,現在也無憑無據,難有定論。蓬大俠將這易鋒喚作小兄弟,自然是他親友,為他說話理所當然,這些人卻是死者的親屬家人,你可以為兇手說話,難道他們就不能為死者報仇?這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蓬崇海不怒反笑:“好,既然案情說不清楚,不論是非,只論親友,那本人就在此放話,這位小兄弟,今日我護定了。”一聲怒喝:“你們要上便上!”
這一聲喝,震動全場,刁文隆等死者親友紛紛色變。
蓬崇海若真出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報仇的希望。
就在這時,卻聽空中傳來雷鳴般的聲響:“蓬大俠真是好霸氣,好霸氣!呵呵,此事別人不敢管,我冷昌錕,今日就行一回俠,仗一分義,這件血案,我冷某人管定了!”
氣蕩全城,鬼神皆惶,所有人盡皆心驚。
烘幫幫主,江湖上屈指可數的幾名絕世高手之一——“烈熔烘天”冷昌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