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辦公室內,翟斌反復的念著這句話。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是何等的胸襟和氣概啊。”
一旁的一位老教授聽了一下,也是轉過頭來,“你剛剛的那句詩再給我念一下。”
“怎么,您聽過?”
“沒有,所以才讓你再念一遍。”
翟斌笑著再重新的復述了一遍,看著老先生。“這是一個年輕人發的微博,現在啊,這些小家伙,都是鬼才,前幾日給您推薦的兩首婉約詞,也是他寫的。”
“姜然?”
“對,姜然。”
“前途不可限量啊,是我們云州的驕傲,婉約詞寫得好,現在隨口一言,又是可以流傳千古的名句,后生可畏啊!”
翟斌點了點頭,確實是后生可畏。
因為姜然的年級還輕,本就是年輕人,看了他的檔案履歷之后,才越發的覺得不可思議。
他才二十一歲?
換算一下,十七歲上大學?
如果這都不算天才的話,那么誰能算是天才了。
這個學霸人設算是穩了。
“有時間可以認識一下,這么好的一位婉約詞人,少見了,而且,剛剛的那兩句,在意境上,已經不比一些婉約詞差了。”
“我覺得也是,我挺喜歡他的詩詞的,我覺得,這位的天賦,絕對是最頂尖的,有當年王淮教授的風范了。”
“王淮啊,他當年可鋒芒畢露多咯,文人的一身傲骨,他倒是比旁人多長了幾塊,現在也五十多了,鋒芒都快要收斂了吧。”
“我還記得,我八歲的時候,讀到王淮教授的詩,當時驚為天人,那個時候,王淮教授也不到二十歲吧。”
“嗯,他的詩詞歌賦確實是有兩把刷子,而且潛心做學問,現在都快成圣人了吧。”老教授感慨。
“還差點,不過也應當算是一代宗師了吧,學貫中西,雷州是撿到寶了啊。”
“嗯,這倒是,當年我邀請他過來,我給他說雷州文化不昌盛,他倒是好,直接一句話把我懟回來了。”
“嗯?楊教授也有吃癟的時候?樂意見聞。”翟斌笑著打趣道。
“他說,讀書,不是為了逃離文學貧瘠的雷州,而是為了改變文化落后的雷州。”楊教授突然有些感慨,輕輕地一嘆,“他是個真正的文人,一身風骨,可比肩日月。”
“嗯。”聽了這句話,翟斌下意識的點頭。
“他的字寫的很好。”
楊教授沒來由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一張巨大的宣紙上,王淮將詩句謄抄下來,不住的點頭。
“這種境界,真是讓人向往啊,姜然,真的是個大寶藏。”王淮停下筆尖,看著字帖,感慨道。
王淮在其中看到了一種人生觀。
類似于舍己為人,但是又不是,比這種情感要淡一些,倒像是老師這種職業,為后來者鋪上一層前路,犧牲自己,照亮來者。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是這種感情。
所以,僅僅是兩句,也是讓王淮心生感慨。
很快,他又是寫了一遍,這一遍,又是有了新的感悟。
明著是寫景,但是暗著,卻是在隱喻著飄蕩的落紅,像是一位失意的古代官員,迎著浩蕩的夕陽,走在辭別朝堂的路上。
雖然身似枯草,但心中所想,依舊是君王之所想,所急,依舊是君王之所急,將此心托付給后來人,自己則是舍了一身殘軀,飄零墜落。
“好詩句,好意境啊,姜然真是大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相見,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太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