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聽了之后,拱手行禮,臉上帶著自信之色,略微露出一絲倨傲,“父親大人,我當初考中秀才,得了學政大人當中夸贊,說我是鄭縣秀才第一人,最有機會高中舉人。
經過這些年的學習,我自覺學問日益深厚,只能舉人試到來,到時候,一舉成名天下知,光宗耀祖,不在話下。”
李蒙聽了大喜,“有把握吧?當初李修遠高中秀才,咱們李氏一族可是為了他高興好一陣子,可是這個人,一根筋,不通人情世故,不懂人情往來,縱使有著功名,也是一個傻子,沒有多少用處。
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不可理會。
但是我兒不同,你自小就討人喜歡,家里也是有錢足以讓你在外面廣交朋友,宣揚名聲,積攢人脈,有了這些,等你中了舉人,咱們李家就會成為成為鄭縣的官紳,將來發展下去,也是鄭縣大族。”
李元神情凜然,“父親人盡管放心,孩兒會努力的。”
李蒙聽了后非常的高興,但是眉宇間仍是帶著淡淡的憂色,欲言又止,李元看了出來,開口問道,“阿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對孩兒說,孩兒不才,在鄭縣也結交了不少的讀書人,他們都是家族中有些勢力的。
遇到一些普通的事情,有錢有勢,輕易可以擺平,孩兒和他們的關系還不錯,以后若是一同中舉,彼此之間有著同鄉之誼,官場之上還會相互幫扶。”
李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談起了這件事,“有件事,為父原本不想讓你知道,你也問過幾次,可是我一直沒有對你說。
你是知道的,山上的李修遠李秀才,是咱們龍隱村百年來走出的第一個讀書人,可惜是個不通世務的。
他讀書之后,田地就荒了,為父不忍心看著良田荒蕪,就替他耕種,誰知道這人不知道從哪里學來幾招武人的莊稼把式,把為父暴打了一頓,就是為父臥床不起的那一年。
現在我聽人說,李修遠又回來了,為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件事李元也早已經聽說,可是他也知道,龍隱村李家的人曾經上山,可是并沒有走到山上,就被稀里糊涂的走下山來。
好幾次都是這樣,村中老人說,山上來了精怪,在那里修行。
精怪不想害人就施展了妖法迷惑人,讓人迷迷糊糊的走下山;要是人一直不知悔改,還有繼續亂撞,激怒了山上的精怪的話,精怪說不準就會動手害人。
所以,村中老者都約束族中的人,絕對不可以再前往五龍山,打擾精怪修行,要是誰敢肆意妄為,不聽勸告,給族中招惹了禍害的話,就會被驅逐族中,族譜除名。
因此,也沒有人能夠確定是不是李修遠真的回來了,唯一能夠確定是,有人見到了那只跟著李修遠的黑狐。
只是狐貍大多相似,也不是完全確定這只黑狐就是李修遠的那只,畢竟現在帶著黑狐的是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那姿色世上少有,估計也只有精怪才能夠變得那么漂亮。
李元聽了卻是勃然大怒,這些年中,他也隱隱約約聽說了自己父親被李修遠暴打一頓的事情,可是李蒙是村中李氏一族的首富,在李氏一族中也很有威望,族里的人并不敢在公開場合公然議論這件事。
直到此時,李元才真正的確定,自己的父親在當年確確實實被李修遠當眾暴打了一頓,臉上血色上涌,額頭青筋暴跳。
“李修遠枉為讀書人,不過是幾畝田地的事情,就目無尊長,囂張跋扈,這樣的人怎么有資格被稱為讀書人?
虧我以前還把他視作榜樣,畢竟是龍隱村中考出去的第一位秀才,雖然迂腐了些,到底胸中有著點墨,令人起敬。
如今才知道,他的人品是如此的惡劣,暴打尊長,天地不容。
父親,你想讓孩兒怎么做?
孩兒定會竭盡全力,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蒙聽了,老懷大慰,自己的兒子出息了之后,當老子的也跟著沾光,尤其是自己的兒子有才華,善交際,多朋友,收人望,是如今龍隱村中最為出息的年輕人。
“不錯,一定要他付出代價,這一次,他要是真的回來了,肯定還會來把他的田地要回去?
他要是要的話,一定得讓他交錢,我們這么多年,不能白白的幫他種地,在地里咱們上了那么多的肥料,不能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