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動畫也就是中割工作,第一步不是畫,而是描。
也叫做清線工作。
簡單來說,就是把原畫的圖整個描一遍。
人物動作,表情,服侍等等,只要是紙上的內容就要進行描繪。
有這一工作的原因是,紙上作畫的原畫很有可能出現線與線之間沒有封閉的情況。在交到上色步驟后,因為是電腦掃描原圖后進行上色工作,在沒有封閉的線條上是根本無法進行上色。
在透光臺上,鉛筆做著描線工作。就像是我們小時候練字的時候,透過一張薄薄的紙張寫著下面紅色的標準字體。
這部分描線工作簡單,卻很辛苦。
在如今動畫業界內,頭發,服侍,人物表情等事物變得越來越講究的情況下,描線工作無疑會變得復雜起來。
集中在精力著,消耗的時間如“選美”或“選新茶”般開始還讓人興奮,時間久了只會讓人腰疼。
李燁這才瞧了一下時間,不覺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而這才僅僅是第一步而已。
第一張原畫光是描線的時間就去了這么多。
而在厚厚的卡袋之中可不止這么一兩張。
李燁極為不情愿,但是的右手還在繼續著接下來的工作。
一張。
兩張。
三張。
當美波小姐送來簡單的三明治+牛奶當做晚餐的時候,李燁著才發現時間的流逝總讓人意想不到。
他的座位不怎么能望向窗外,但想想來應當是紅色的火燒云被高樓大廈所遮擋著。比夜空更加閃耀的霓虹燈已經開啟。
車流與人潮仿佛沒有停歇。
幸好的是,李燁這個時候總算可以停歇下來。
再這么下去,他不是得腎結石就是會脫水而亡。
幾個小時沒有飲水也沒有上洗手間,鐵人也支撐不住。
先到茶水間喝了一整瓶的礦泉水,再飛速到廁所中解開拉鏈。享受著奔流而下的暢快感,李燁低頭瞧著心中感慨。
有這本錢還想著做什么動畫啊。
到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去工作,她不香嘛。
忍受個幾年,沒準都可以在東京買一套房子了。
拉拉鏈,洗手,李燁一下子沒有了再回工作間的想法,所幸體內陰魂也知道自己的“過度”索性依著李燁的性子來到外面的應急通道處。
依著整棟樓而建的樓梯,微風習習倒是一個好去處。
這里要是有一個長凳座椅什么的會更舒適吧。
心中這般想著,雙手靠在外墻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萬幸的是雨已經沒有再下,而目視的夜景其實與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夸張的是遠方的霓虹燈的數量和廣告牌。
朱校的公司已經不算是這個區的中心地帶,但是遠眺后依舊可見浮動的LED屏幕廣告還有,鱗次櫛比的廣告牌與香港大大小小的廣告牌很相似,都是錯落有致營造出另一種美感。
只不過,這里的廣告牌亮度更高罷了。
“咦,燁子你在這里啊。”
李燁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開頭是蹩腳的日語再才切換成中文。
側過頭去,李燁看著提著一個小包的黃成望,問道:“成望你就準備走了?”
“嗯,反正我的工作也不多啦。”扶著眼鏡框的黃成望有些不好意思說著。
黃成望的功底還是在的,只不過來到日本后還未適應這里的節奏。再說其日語也不是很好,所以現在的精力一部分放在適應節奏上一部分也在努力學習日語中。
“這是什么?”李燁看著他手中的小包問道。
“搏擊用具,我最近報了一個詠春拳學習班!”說道這里,他的臉上興奮之意流于言表。
話說現在這個時間離甄子彈演出的葉問1相隔不到4年,離葉問2相隔不到2年的時間。
再說他在廣州讀的書,喜歡這個也正常。
“在唐人街報的班?”李燁隨意問著。
“不是,就在這里不遠的地方,老師是一個丹麥人,超級厲害!”
“哈?”
如果李燁的嘴中叼著香煙的話,那么此刻他的煙應該已經掉在地上了。
丹麥人教的詠春學習班?!
總之——
“搭個手試試看?”李燁伸出雙手來,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手掌與手心傾側幅度仿佛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的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