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認準的目標,不管不顧狂奔去。
新悅大樓外,唐安與一群年紀偏大的老總結伴走出。
老草叢中一點鮮紅,又是被簇擁在中央,別提多醒目。
在對面馬路上的賀丞,混沌的目光中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不顧車子鳴笛,他拼命的沖去。
但沒能靠近就被安保攔下,他跪倒在地,伸出雙臂:
“陸欣怡——”
聲音喊出,破碎不堪。
賀丞已經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有沒有分給自己一點注意,他歇斯底里的喊著:
“我重新喜歡上了你——不!我真的喜歡上你!”
他掙扎的動作一頓,而后仰起頭,將留下淺淺劃痕的脖頸顯露在外面。
眼淚從眼角出肆意流下,孤注一擲,又似引頸就戮,撕心裂肺的大吼:
“老子賀丞就是愛上你了!陸欣怡!”
縱使隔有些距離,來往車流人流如織,腳步未停的一行人也隱約聽到。
一個男人沖著唐安陪笑道:
“也不知是哪里逃出來的神經病,陸總先請!”
唐安淡笑:“是變態也未可知。”
眾人眼也不眨的送上奉承,“陸總高見!”“您先請!”
唐安沖他們頷首后,由保鏢拉開車門手護住門框時,側身上車。
賀丞眼睜睜看著唐安至始至終沒有注意自己哪怕一瞬,眼中的光熄滅,瀕死般脖子重重垂下。
他就這么跪在地上,直到陳俊與李飛趕來,將他連拖帶拽的帶回去。
陳俊嘆氣道:“丞哥,咱們玩不過陸欣怡的!”
他別過臉,不忍再看行尸走肉般、以前最讓他服氣的丞哥。
李飛又怒又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時沖動的大喊道:“丞哥!陸欣怡都這么對你了,你怎么還說什么喜歡,這不是犯賤嗎!”
努力伸手去夠平板的賀丞渾身一僵,他猛的抬頭,一把拽起李飛的衣領,聲音沙啞不清:“犯賤?”
李飛一狠心,無視陳俊對自己使著眼色,推著賀丞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他大聲喊道:“丞哥、賀丞!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性!”
賀丞只瞪著他,“我犯賤?”
李飛用力搖著他,吼道:“特么這還不是犯賤是什么?
陸欣怡她囚禁你!逼你!逼迫你家人與朋友!訓狗一樣訓你!”
“你還喜歡上她,這不是犯賤是什么?她有把你當人看過嗎?!”
——那姓陸的女人給臉不要臉,咱們丞哥什么人物!
——再看看她,對她使手段那就是抬舉,她用了八輩子的福氣,還在這里故作清高。
賀丞突然像一灘爛泥巴倒在地上,一切歇斯底里的掙扎與不甘突然就消失了,他已經完全沒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心力了。
*
總裁辦公室中,唐安立身落地窗后,抬手似可接觸到五彩的云霞,黃昏中絢麗的城市晚景也似在她腳下瞬息萬變。
“與惡龍抗爭的戰士在打敗惡龍后,并不化身為更為強大的惡龍。”
暖光沖淡了唐安眼眸之中的淡漠,她清淺而真誠的笑開來。
“您的意志為上,我親愛的宿主。”
走出過往,至此,〖陸欣怡〗的人生只有鮮花、掌聲,追崇與膜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