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想要的那份美好,終是千里之隔,夢醒時分,終空留惘然。
凝水回過神來,看著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景,卻如生無可戀。
“陸依,我了解你,可我在你眼中,連個匆匆的過客都不是。我說過,如果你能活著,我還想陪你一生。可我發現,這樣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太難了,更痛苦的是我始終無法放下對你的愛……我從來都是個爭強好勝的自私女人,就讓我再自私一次吧!”
殘燭終為灰。屋中寂然,被陰霾所籠罩的住處,唯有突然想起的瓶子落地的聲音,滾動到一處,直到被什么卡住或擋住,聲音才漸逝。
而這聲音,也只有她一人可以聽到,孤獨離去的路上,有清脆的陶瓷聲陪伴,此生亦不算寂寞了。
小巧玲瓏的陶瓷雖美,裝的,卻是劇毒。白菊凋零,人,悄然逝,就在那雨夜。
那年,京城有傳言,秀才陸依,因清涯縣鬧鬼案被牽連進去,事態嚴重,卒于獄中,似是患重病而死,難診斷是否疫病,為防患于未然,將其尸骨置于荒地火化,骨灰已深埋在亂葬崗。
陸依,既然當年妹妹是以我的身份嫁給你,那么現在,我便把你當做丈夫。得知妹妹服毒身亡后,陸依已成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她一直等著陸依,有人已告訴她陸依已去世,但她死活不信,周圍人知道她已受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了。
柳州有一女,孤身一人盼夫歸,盼夫十載,倚樹于川上,不離不棄。
是瘋?或是悔?其女如瘋般,不聽旁人之言,執意守候川上。
逝者如川,不舍晝夜。
轉眼春秋又逝十載,其女呆立川上,恍若往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似是再也看不到外界,沉重的枷鎖從此封鎖了內心,看不見除那男人以外的身影,聽不見除那男人以外的聲音。
而那男人似乎早已轉世輪回,豈會返回?
她如那個成語,望穿秋水,期盼,等待,執著多年去盼去等待那個已逝的人……
時隔百年,女子不知何時竟已成石,風中有她銀鈴般的笑聲。
有一千古流傳的故事:女子盼夫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百年如一日,終化為石,眾人聞知此事,皆謂之曰:望夫石。夫終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