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直擊他們心坎,瞬間說動了不少的人。
有些人已經有了孩子,還有一些人沒有孩子的,可將來也會有,他們自己知道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有多難熬。
難道,真的也要讓子孫后輩們,長大以后,繼續走他們的老路?
說實話,田子默被說動了,他也早就想讓山寨里的兄弟姐妹們活的光明磊落。
但,奈何,他們都是前朝罪人之后,就是他們想從良,朝廷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只會將他們貶為奴籍,子子輩輩為奴為婢。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自然很是心動,但還保持著尚存的理智,望向葛寒:“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葛寒了然一笑,仿佛早就知道對方會有這么一說,因此拍了拍手,便見那隊鐵甲兵從車后面抬出了一昏昏欲睡之人。
片刻后,那人漸漸蘇醒,起初有些茫然,在看清處狀況之后,猛然一愣。
葛寒收回視線,緩緩一笑:“田公子,想必不用我介紹了吧。你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田柱!你還活著?”
山寨內有人瞬間認出了此人,當即叫出聲來。
原來此人是田子默的堂弟,之前下山偶遇流民,感染傷寒后,便不知所蹤,山寨里的人都以為他只怕是死在外面了。
“田柱,你沒死,怎么不回來!”田子默在看到堂弟還活著,先是開心,緊接著便是不解。
然后,田柱撓著頭,不好意思的將他在凌家莊子上發生個的事情將了一遍。
原來,他感染上傷寒之后,不敢回山寨,怕傳染到山寨上,便跟著流民隊伍,向前移動,然后就被凌家所救。
至于他為何不回來,他撓著頭嘿嘿一笑:“大哥,我正想著,回來勸你招安凌家,但不是怕你不信嗎,我這不先好好考察一番。”
這小子,準是在外面過的太滋潤,一時之間給忘記回家!田子穆冷哼一聲,沒有戳穿他。
但看田柱如今臉上有肉,個頭也長高了,不由點了點頭,看來他們所說不假。
于是,田子默便連日召集寨子上的兄弟,商討了此事后,便決定,先獨自一人跟著葛寒下了山。
——
莊子上原來的土墻已經全部拆除,現在是用青磚合著水泥壘起來的城墻。
彼時,還有幾個大佬帶著農人在修建最后一個哨塔。
當田子默看到那青磚高墻之時,猛然一愣,青磚很難生產,價格極貴,但因強度大,都是用來建造城墻用的。
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凌家莊園,竟然是用青磚做墻,內心不由稍稍有些激動,也許,他今日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進入莊園內,葛寒一路沒停,徑直帶著田子默便去了凌寶寶住處。
彼時,凌家在莊子上的院子也已經建成,近日才剛搬進去,準備在趁臘八之日,舉辦個喬遷晚宴,邀請了所有大佬,算是對他們的犒勞。
為此,林姝正在指揮人手置辦宴席,林尚軒去請穆爺去了,而凌尚文還在鐵礦沒有回來。
凌寶寶早得了葛寒的消息,此時,正抱著小乖,跟容旬一起坐在書房等著田子默的到來。
于是,當田子默被帶進書房,看到凌寶寶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之后,神情一頓。
他誠心而來,對方卻讓一個小丫頭來接待他,頓時感覺被羞辱到了,心頭也升起一絲惱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