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長老皺眉。
鄭重其事掏出占卜盤來，他心中有不祥預感，似有大事發生啊。
占卜了約莫十來分鐘，咣當一聲，占卜盤直接裂開。
九長老一下沒拿穩，碎成兩半的占卜盤砸落在地上。
這裂開的僅僅是這個盤嗎？
還有還有九長老的心！！
天道門雖然在占卜上，不如八卦門那般專業精通，但他好歹也是天道門長老級別的人物，對占卜算是頗有心得。
他占卜，把吃飯的家伙卜沒了，這不是傷自尊，是什么？
九長老心梗片刻，怎么都過不了這個坎兒。
心中更為忐忑不安，不知究竟是有何大事要發生。
睡也睡不著，索性出房門溜達兩圈。
“九長老，您還沒休息？”白破塵撞見站在廊檐下散心的九長老，于是恭敬問道。
“睡不著，總覺著有些不安心。”
白破塵出言安慰道：“九長老可是為了那所學校的事，覺得心憂？那位校長不過是普通人，見識淺薄，故而如井底之蛙，這才會對九長老您出言不遜，長老切莫放在心上，與之計較。”
九長老將頭一偏，看向白破塵：“在你心里，本長老就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因為區區普通人的出言不遜，就耿耿于懷，甚至直到晚上都睡不著？”
白破塵：“…長老誤會了，當然不是。”
“那你說說，本長老在你心里，是個什么樣的人？”九長老不依不饒追問。
白破塵：“……”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身為弟子，不太好評說。就是覺得今天晚上的九長老，似乎有點無理取鬧不太正常。
白破塵垂眸深思，似乎是在想一個合適的答案。
九長老笑著道：“行了，不難為你了。這么年紀輕輕的，就一板一眼像個老頭，比老夫還要古板，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有時候我都在想，你這份沉穩和老練，如果能勻給沒有的人一點，那得有多好……”
比如說那個孽女。
但凡能有這么沉穩，這么處事周全，又何至于從堂堂正道，一路走上歧途？
“長老今夜，似有心事。”
“破塵，你可覺得今夜天象有異樣？”九長老問道。
“弟子覺得略有不同尋常之處，整個空中似乎彌漫著淡淡的壓迫感，讓人覺得難受，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白破塵之所以能在天道門諸多弟子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他本就天賦異稟，擁有常人所沒有的感知力。
一聽他這么說，九長老頓時覺得心里一咯噔。
他覺察到異樣，白破塵這個優秀弟子也覺察到異樣，情況有些不妙啊……
這說明只怕是真有什么事要發生。
天生異象，必有妖孽。
令玄門中人覺得不舒坦，那多半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即將現世。
會是……
什么東西呢？
九長老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于是只能抱著滿心疑惑，回房睡覺。
臨走之前，白破塵問他，“長老，學校之事該如何處理？”
老東西還格外傲嬌的冷哼了一聲，“既然他們非不信邪，那就受點教訓吧。等他們焦頭爛額了，自然便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到時候斟茶認錯這種流程，還會少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