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稍微有點良知，都說不出這話來。
綠綠覺得，自己但凡勇敢點，但凡有骨氣一點，它能直接撲過去一口咬斷這小魔頭的脖子！！
可是它沒有。
它只能卑微痛哭。
“嘶嘶~別啊，我們之間，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我好歹也陪伴了你這么多孤獨歲月呀！大佬，你就這么不念情面嗎？”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孤獨？”
綠綠當即改正，“不是，我用錯詞了，不是孤獨。你是站在山巔看風景的大佬，你那不叫孤獨，你那分明就是難逢敵手。”
它跟了這小魔頭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彩虹屁的功底簡直一流。
“你想想，想想我的好行不行？雖然我知道，我什么鬼用都沒有。但是在關鍵時刻，我還是可以用我的沒用，讓你覺得開心的！”
如月聽完這么一番血淚控訴后，貌似有一點點被說服。
沉默片刻。
綠綠覺得，片刻的沉默中隱藏著自己的生機。
于是開始更加賣力表演。
你有沒有為了活下去，而格外努力過？
它敢說自己有。
如月看了一會兒表演，才慢悠悠道，“瞧你這點出息，慌什么？我什么時候說要將你扔下了？”
她有說么？她沒有。
就算沒什么用了，那也是自己養了許久的蛇，占了她不少便宜，吃了很多好東西。如果直接在地底等死，不就等于前期投入全都白費了么？
她小月亮，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如月雖然將不拋下綠綠的理由，找得這么冠冕堂皇，說得這么有理有據。但實則，掩蓋不了這小祖宗看似無情，卻也還有半分良心的事實。
“嘶嘶~所以你是打算帶我走嗎？”綠綠喜出望外。
“是有打算帶你走，但不是今天。”
如月粗略估算了一下綠綠的大小，頭一次覺得有些頭疼。
確實太大了點兒，如果是在山上養這么大的蛇，只要她自己不害怕，倒也沒什么。可眼下是在山下，只要綠綠敢出現在其他人的視野中，后果嘛……
可能不太美妙。
“我得找找，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你恢復成原來的大小。這需要時間，具體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在此期間，你得現在這地底下等著。”
聽說不打算扔下自己，綠綠松了一口氣。
但一聽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去，這口氣又吊起來了。
期期艾艾對如月說：“嘶嘶~我怕黑……”
語氣之矯情，簡直令人發指。
如月沉默一小會兒，“……那你怕不怕死呢？”
麻煩，是用來解決的。
如果蛇太麻煩的話，也是會被直接解決掉的，知道嗎？
綠綠瞬間認慫，“嘶嘶~那你千萬要記得來接我。”
“嗯。”如月點頭答應。
而后又問，“地底下，原本的那只小可愛呢？”
綠綠下意識搖擺了一下蛇尾，將頭對準一個方向，“躲在那邊的深處。我咬了它一口，也沒有撈到特別大的好處。它狂暴起來，殺傷力特別足，跟瘋了一樣。所以我選擇跟它井水不犯河水，就這么互相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