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御辰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時間寬裕,也不急于一時,待你修為再高些,我們再去拿。”
錦月一想,自己的修為確實很低,去了說不定還會拖后腿,便沒有問更多。
只道:“阿初呢?”
樓御辰垂了眼,“我將她送進了天戈池。”
那日錦初去找滄瀾要回十三重天闕,用了天淵之火,損耗很大,需得去找一趟花云裳。
但他沒告訴錦月這些,只避重就輕地說:“天戈池內有許多從前的舊識,想必她去了,能更開心些。”
“這樣,那也好。”
錦月想起弦翊和灼華,便調了師徒契傳信給弦翊,請他照看著錦初。
——
樓御辰走后,星漓便與蔚輕舟三人商量凌云大會的具體安排。
鶴微瀾做事一向妥當,早已將各項事宜安排好,存在玉簡里,星漓一問,他便將玉簡拿了出來。
幾人都看了玉簡里的內容,又補了些缺漏,待諸事定下,已至日暮。
云霞燦爛,透過敞開的窗,將整個大殿都染了一層艷色,多了幾分煙火氣。
季逢秋端端正正向星漓行了個禮,道:“有件事想請尊上做個見證。”
蔚輕舟眼皮一跳,立刻開口:“尊上事物繁忙,方才又與我等商議許久,想必餓了,還是先去用膳吧。”
星漓的目光在季逢秋與蔚輕舟身上流轉,眼底的疲色已被興味替代。
“何事需要本尊來做見證?”
季逢秋掃了蔚輕舟一眼,忍著笑,一五一十地將打賭的事與星漓說了。
“未免蔚殿主不認賬,還請尊上做個見證。”
星漓看向黑著臉的蔚輕舟,不免想起前幾日他調笑自己的那些話,只覺得風水輪流轉。
反正無需他自己穿女裝,全當看個笑話,何樂而不為呢?
蔚輕舟看星漓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只覺得心如死灰。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尊上薄唇輕啟,只道:“君子無信不立,想必輕舟不會賴你的賭約的。但既然你請本尊做個見證,那待履行約定之時,本尊一定到場。”
此時此刻,蔚輕舟很想回到自己與季逢秋打賭的時候,踹季逢秋幾腳,然后讓他滾。
可是現在,他只能努力做最后的掙扎,“尊上,我畢竟是一殿之主,若真的穿了女兒家的衣裙,想必會有損鏡花水月的名聲,不如換一個懲罰?”
星漓涼涼地瞥他一眼,“近些年來你蔚輕舟壞的名聲還少么?不差這一件。”
一直置身事外的鶴微瀾卻是皺了皺眉,勸道:“尊上,這賭約本就胡鬧,依我看,應把他二人都關進月鏤闕,已示懲戒。”
話一出,星漓還未有所表示,蔚輕舟便叫道:“鶴微瀾,你這是公報私仇!不就打個賭么?至于將我關進月鏤闕?”
前不久他經過月華殿,看那里梅花開的正好,便折了一枝,鶴微瀾定是還記恨著他。
鶴微瀾神色未變,一板一眼地道:“你二人以尊上為賭,本就于禮不合。若是傳出去了,不免帶壞弟子風氣。”
眼見蔚輕舟還要爭,星漓擺了擺手,懶懶地道:“輕舟,履行賭約與去月鏤闕,你自己選一個吧。”
蔚輕舟覺得自己沒得選。
穿女裝不過是一時丟人,可是去月鏤闕,那可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當下只得忍了一口氣,悶悶道:“尊上,我選擇履行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