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個時候敲門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羅莎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襯衫,又左右瞧瞧,倒也不至于太過暴露,但是這個造型似乎有些不太好。
她隨手抓起扔在床上的浴巾,將下半身一裹,簡單地打了個結,就去開門了。
顧南風一抬眼就看著她這全新的造型,以及,還在滴著水珠的頭發。
他手里拿著藥箱,目光在她的右手上一掃,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把遺囑給拋到腦后了。”
羅莎沒想到他來是為這事,抬起右手看了一下,雖然沒有被水泡太久,不過傷口還是被泡得發白了,倒比原來看起來,還要顯得嚴重似的。
她原本想說“沒事的”三個字,頓時有些說不出了。
只好讓開門,讓顧南風進來。
顧南風應該也洗過澡了,身上換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
他身量頎長,身材健碩卻又勻稱,是標準備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一款的。身上的肌肉有一塊算一塊,都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不會顯得太過突兀,也不會顯得力量不足。
兩人坐在沙發上,顧南風打開藥箱,給她重新消了一下毒。
“行了,暫時只能消一下毒,現在包起來怕是會感染。”
羅莎看著手上的傷口,悠悠道:“別留下疤就行。”
顧南風將消毒藥水和棉簽收進藥箱,看了她一眼說:“那你怎么不聽醫生的話?”
羅莎想也不想,張嘴就說:“可我要洗澡啊,總不能讓別人給我洗……吧。”
話沒說完,就見顧南風正在看著她,眼中似乎還帶了一點笑意。
羅莎趕緊將目光轉頭,假裝她剛才什么也沒說。
顧南風看著她那還在滴水的頭發又問:“沒找到吹風機嗎?”
“沒有。”
羅莎剛才在衛生間里找了好一會,也沒有找到吹風機,想來這個客房是真的不常有人住,所以沒備。
“這里沒人住過,可能蘭姨忘了。”顧南風說著,人也已經起身,“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羅莎看著他那匆匆離去的身影,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見顧南風已經一陣風似的,走出門了。
羅莎:“……”
其實她有點困了,想就這樣睡了,沒辦法,她只好先趴在沙發上,瞇一會。
直到她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到床上睡。”
羅莎沒精打采地抬起頭,嘀咕道:“我還要吹頭發。”
“坐床上,我給吹。”
“我還是自己吹吧。”羅莎起身往床邊走,因為這里沒有插頭。
然而,顧南風卻固執地非要幫她吹,原因是,“你的手受傷了,不能沾水。”
好吧。
羅莎只好妥協,看著這個一絲不茍給她吹頭發的男人。
半天,她突然來了句:“顧南風,我認你當爸吧。”
“……”
顧南風手上動作一頓,差點把手中的吹風機嚇掉了。
就見羅莎又說:“我感覺你像是養了個女兒,你以前對你女朋友也是這么好嗎?”
顧南風低頭朝她一笑,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
依舊是那三個字的回答:“不知道。”
羅莎見自己又不小心提起不該提的問題了,連忙找了個話題給岔開。
“你喜歡女兒嗎?”
顧南風看著她一笑,“你要給我生?”
羅莎:“……”
當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