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經歷都教會了他成長。
他眼角眉梢帶著一點淡淡的凝重,說道:“她這也是罪有應得,還有那四個流氓的事,據查,也是受她指示的,當然,顧輕婷也有份。”
羅莎沒再計較這件事,林安的死,她暫時還無法替她報仇,畢竟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她還活著。
她嘆了口氣,又看了眼時間,見已經晚上十點了,向顧輕堯說:“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林安。”
顧輕堯卻突然叫住了她。
羅莎站住腳步,“還有事?”
顧輕堯目光看著她,褪去了曾經的囂張跋扈,此刻他的眼神竟帶了點隱忍的沉穩。
他問:“你,過得好嗎?”
他這一句“過得好嗎”和剛才那句“最近怎么樣”顯然不是一個層面的問題。
羅莎向他笑了一下,“好啊。”
顧輕堯眼神微微一黯,又問:“顧南風他,他對你好嗎?”
羅莎點頭,“好。”
聽到這里,顧輕堯忽然笑了一下,他低下頭,看了眼腳下的地面,低聲說:“那就好。”
不知為什么,他此刻腦袋里忽然想起羅莎剛才跟陸銘說的話:
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再也沒辦法挽回,有些人,一旦轉身了,就是一輩子。
羅莎見他沒其他話說了,轉身就離開了。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樣的,反正她的心是有限的,這輩子大概也只夠裝得下一個人,一份情。
一直到羅莎開車離開,顧輕堯還站在原地,他默默地對著眼前看了一會,這才終于往路邊走去。
司機已經開著車,在路邊等他了,顧輕堯剛坐下車,就接到他媽何秋月的電話。
“喂。”
何秋月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急,顧輕堯只匆匆聽了一耳朵,就趕緊對前面的司機說,“去醫院。”
晚上,顧老太太吃完飯,去院子里散了一會步,臨睡前,保姆還給她熱了半杯牛奶,沒想到剛睡下沒一會,就突然發病,幸好保姆發現得及時,趕緊將人送到了醫院。
一直到顧輕堯趕到醫院時,人還在搶救室沒有出來。
搶救室外,保姆快要哭了,保姆的年紀也大了,這些年一直在顧老太太身邊伺候,雖然是拿工資辦事的,但還是有些感情的。
她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手指也在不住地顫抖,似乎為了尋求安慰,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晚上事情。
“這明明吃過飯還好好的呀,我還扶她去院子里散步了,散步時也好好的啊,她還跟我說笑了幾句,一直到睡覺前,人都是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就……怎么就……”
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語無倫次,但是沒人理她。
何秋月和顧輕婷都在,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也有憂色,但顯然沒有保姆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