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吃什么啦?”羅莎笑問:“今天嘴怎么這么甜呢?”
顧南風向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問:“要嘗一下嗎?”
羅莎向來對他這種自我推銷來者不拒,不過這會正好綠燈了,羅莎說:“先開車,一會再嘗。”
顧南風笑著將車開過十字路口。
吃完飯,兩人還沒從飯店出來,顧南風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竟然是顧輕堯的電話。
顧輕堯一般沒事,是不會打顧南風電話的,畢竟他們倆人之間的怨恨,有些太過曲折。
因此顧南風對他的態度也總是十分冷淡。
“什么事?”
當然,顧輕堯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
不過此刻,顧輕堯的態度卻難得沒有咄咄逼人,或是冷嘲熱諷,他說道:“老太太想見你一面,你能來一下嗎?”
“沒時間。”
顧南風原本還只是冷淡的態度,頓時變得冷漠起來。
顧輕堯似乎料到了他的態度,但是昨天晚上,顧老太太去衛生間時,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昨晚連夜送到醫院,今天上午才醒過來,醒來后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想見一下顧南風。
顧輕堯這才沒辦法,打了這個電話。
顧輕堯說:“她現在醫院,醫生說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跟我有什么關系?”顧南風的語氣非但沒有同情,還十分惡劣,“還想讓我去送她嗎。”
顧輕堯大概是用了畢生的耐心,才沒有對他惡言相加。
“就算是看在她人之將死的份上,實在不行,你就看在你手中那20%的股份份上。”顧輕堯差點沒忍住脾氣,好不容易放軟了態度,“顧南風,我這輩子沒求過人,這一次算我求你。”
顧南風沉默了一會,才終于說道:“地扯給我。”
“怎么了?”見顧南風掛了電話,羅莎問。
“沒什么。”
顧南風臉上的神情還沒有緩過來,羅莎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怨恨,這是羅莎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神色。
不過,顧南風還是去了醫院。
顧輕堯正在那里等他。
“在里面,”顧輕堯指著病房里面說:“你進去吧。”
顧南風一個人進了病房。
里面的保姆見他來了,也出來了,病房里只有他跟顧老太太兩人。
相比上一次顧南風在顧氏看到她,顧老太太整個人都縮水了一大圈,不管是皮囊,還是身上那往日的威嚴,都明顯不復往日。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人抽走一半靈魂的枯木,渾身上下,也只剩一雙眼睛,還在灼灼發著枯黃的光。
顧南風的心里,卻是難得的幸災樂禍。
他就像看著一只掉進水里的落水狗一樣,坐在旁邊,看著她慢慢的垂死掙扎,直到耗盡她最后一口氣。
這種感覺,無比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