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里的玫瑰花都開了,小姑娘手里拿著幾朵玫瑰花,一路蹦蹦跳跳,朝著遠處的鐵柵欄跑去。
柵欄有一處被鋸了一根,留出來的縫隙恰好夠一個小孩子的身體穿過。
小姑娘靈活地穿過柵欄,順利地到了隔壁有著古堡的院子。
她熟門熟路,又一路穿過一片草地,來到那座古堡門前。
傭人們都在后面自己的小屋里,沒有主人的召喚,一般是沒人會輕易過來。
小姑娘如同到了自己家一般,進了門,就向著樓上跑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里了,一年前,她曾誤闖過這里一次,當時就被屋里昏暗到有些沉重的裝修風格給嚇哭了。
后來,這座莊園的主人就將屋里的裝修全部換了,所以她現在的一點也不怕,而且已經是這里的常客了。
“宮叔叔,宮叔叔。”
她一邊喊著,一邊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就見一人正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看書,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頭看了過來,在看到來人后,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揚的了起來。
“阿莎,你怎么過來了?”
宮勛在說話的同時,手中的書也已經放下,起身向阿莎走了過來。
阿莎是小姑娘的小名,也是羅莎和顧南風的女兒,羅莎現在肯定是恢復不了原來的身份了,因此特意給女兒取了這個小名。
小姑娘高高地舉起手里的一把玫瑰花,遞到宮勛面前,嫩氣嫩氣地說道:“我來給你送花。”
宮勛將小姑娘從地上抱了起來,接過她手里的花,花枝上的刺都被園丁修剪過了,被她肉嘟嘟的小手抓過,上面還殘留一點溫度。
宮勛將她抱到桌子旁的花瓶前,讓她親手將花插進花瓶里。
小姑娘將里面她前幾天送來的花取出來,換上她今日新帶來的。
宮勛伸手給整理了一下,柔聲問她:“你媽媽知道你過來嗎?”
“不知道。”小姑娘搖了搖頭,“她正在忙工作,羅萊阿姨說她欠了好幾張設計稿。爸爸也去忙工作了,弟弟在睡覺,奶奶陪爺爺在做復健。沒人陪我玩。”
宮勛笑了笑,所以她就一個人跑過來找他玩了。
他抱著小姑娘就向外面走去,穿過草地,來到那片鐵柵欄前。雖然他無法穿過那個縫隙,不過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扇小門,是之前他特意讓人開的。
否則每次送小姑娘回去,他都得要開車,繞上一大圈。
羅莎正在她的工作室趕設計稿,她在幾年前就回到了羅氏,繼續為羅氏提供設計,不過不再是以Rosa的名義,而是以一個全新的身份。
宮勛抱著小姑娘從外面進來時,她正好在喝咖啡。
阿莎一見她在休息,立即說道:“媽咪,你又在偷懶。”
“我只是喝杯咖啡,休息一下。”羅莎無奈地對女兒說了句,給宮勛也倒了杯咖啡,說道:“她又跑去找你了。”
“是啊,給我送花。”
宮勛笑笑,將小姑娘放在地上,坐到咖啡桌的另一邊。
羅莎嘆了口氣,看著女兒歡歡快快地跑到她的小書桌前,也拿著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或許是耳濡目染,或許是言傳身教,又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小丫頭也十分喜歡設計。
宮勛看著遠處的小姑娘,似乎又回到了兒時,小羅莎也是這般,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安安靜靜地描繪著她想像中的世界。
這一刻,他仿佛穿過了相隔二十多年的舊時光,看著了那個最純真的小女孩。
“她很像你。”宮勛輕聲說道。
“或許吧。”羅莎也看著自己的女兒,“不過我倒不希望她太像。我只希望她能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宮勛點頭:“會的。”
“你怎么樣?最近。”羅莎又轉頭問宮勛。
“無非就是工作,參加一些研討會。過幾天可能要去淮城,那里有個學術研討會邀請我去參加。”
宮勛現在的生活很平靜,也很單一,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不過他已經可以離開F國了,剛開始F國這里還會派人隨同監視。直到幾次后,他們發現,已經不需要再派人監視了,因為宮勛的生活,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