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人家不算什么,也不意味著她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去隨便占便宜。
白助理笑了笑,“您的戶口剛剛遷過來,根本沒有地方領這些東西。”
“也就是今年,剛過來。”
“明后年,您這邊方便了,再說。”
饒夏無奈,其實,就在90年電視票,冰箱,洗衣機的票就被取消了。
等到兩年后,肉票蛋票就要取消,至于油票和糧票也就是93年就被徹底取消。
可這些糧油已經可以在其他地方購買了。
魔都陸陸續續出現的200多張票據就這么逐漸被取締,而被稱為“打樁模子”的黃牛終于要走到沒落。
饒夏看看手上的外匯票,再想想自己找人買的票,覺得呼吸都有些肉疼的感覺。
白助理也看到饒夏手中的袋子和盒子,有些小忐忑,他的確沒想到饒夏出門這么早的。
而且看得出來,饒夏這是去外匯商店里買的東西。
“饒小姐一定一定收下!不然老板這種……”白助理一下子哭喪著了一張臉。
他早早就趕過來,可沒想到饒夏出門更早……
饒夏看他這樣,也不矯情了,收下這一大摞的票。
以后雙方還要來往,季煜和季匪還要來吃飯,她更用心的對季煜,也多做些東西給季匪就是了。
剛打算問白助理,想吃點什么,又覺得看到白助理,陡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她好像把小季煜給忘了?
她僵了一瞬,想到那個走得時候,還要故作堅強的小可愛,那大滴大滴掉眼淚的樣子,以及緊緊握著電話紙的樣子。
饒夏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充滿了負罪感。
過分,過分,這簡直太過分了。
她都到了一整天了,居然都沒有給季煜打個電話!
想到自己曾經對季煜說過的話,饒夏心虛不已。
饒夏急匆匆去拿電話,坐了會兒,拿著電話半天,看向白助理,“白助理,季煜能接到的電話,你給我一個哈。”
白助理一愣,連忙報數。
另一邊的季煜早上醒來去了一趟醫院看了季老太太。
季老太太以為季匪遲遲不回來,還以為季煜出了什么事兒,大喜之后又是大悲,住進了醫院。
再回來,季煜就坐在電話跟前,看著自己面前的電話,沉默不語。
他手里捏著一張紙條,上面是饒夏寫的饒夏可以接到的電話。
如果他撥過去,饒夏就能接到。
可看著電話,季煜垂下眼簾,久久不語。
他也不知道饒夏是不是想要看到自己,他這么打電話給饒夏,饒夏是不是會高興。
他記得自己被郝助理抱走的時候,饒夏都沒有再多挽留。
他垂下了眼簾。
上次,他沒有找饒夏,饒夏也是等白助理去了之后,才給他打了電話。
如果,如果說他不主動打電話,饒夏是不是根本不會聯系自己?
其實,他原本就是一個負擔。
饒夏根本沒有想要照顧他,也并不想他湊上去打擾她吧?
他握著手中的紙條越發收緊,不想說話,也不敢多說。
他怕自己說太多,做太多,反倒是讓饒夏越發不高興,越發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