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雙明知說出真相無異于宣判死刑,可她還是壓抑住萬分悲痛說:“之前遠征軍想用導彈打你,鯨落城只能發射一顆攔截導彈。兩顆導彈爆炸的地方離你太近。”
莊墨臉上表情逐漸僵硬,他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是除了視覺以外的其他感覺都太過真實。
他能清楚聽到周圍的所有聲響,他也能實際摸到周圍的事物,他還能聞到氣味,他甚至能感受到白雙臉上的溫度。
白雙緊緊抱著小男朋友,心里痛得千刀萬剮!“兩顆導彈爆炸的地方離你太近,你沒有戴護目鏡,直接看到爆炸產生的強光。前幾天我爸爸給你做過檢查,你兩只眼睛的視網膜都脫落了。”
莊墨渾身一僵,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臉。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嘴巴還是嘴巴。但是他看不見,他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洞。
“怎么可能!”莊墨一把推開白雙,“你又在騙我,你以前騙我那么多,現在還要騙我!”
莊墨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他用力按兩下手腕里的生物芯片,但是四周還是黑漆漆一片。
肯定是生物芯片壞了,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沒什么大不了的,換一個新的芯片就行。
他現在是警察,他有工資,他一個月的工資可以買好多塊芯片。他不差錢,他有錢。雖然不是富豪,但是買一塊芯片的錢還是有的。
莊墨往周圍摸了摸,很快他就摸到墻面。他在墻上到處摸,一定能摸到床頭燈的開關。
“你在找什么?”白雙湊過來問。
“你別過來!”莊墨警覺地往后縮。
他以后再也不會相信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這女人從始至終都在騙他!
以前這女人假裝成個跟他同齡的女孩,可實際上這女人已經活了一個世紀。
后來這女人把他帶回鯨落城里,每天對著他耳邊說些山盟海誓的情話。可實際上這女人根本不愛他,這女人寧愿帶走三十萬人都不愿帶走他。
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他違抗聯邦政府禁令擅自逃逸,被聯邦政府判了死刑。
被判了死刑也沒什么,頂多就是一死了之。但是為什么這女人連死的權利都不給他,要把他變成個瞎子繼續折磨?!
不對!
莊墨提醒自己,他以前被騙那么多次,現在他應該學聰明點。
他沒有變成瞎子,是白雙為了控制他才這樣騙他。等他找到開關把燈打開,白雙的這個謊言就會被他揭穿!
莊墨又開始在墻上摸索,床頭燈的開關肯定就在附近。
“莊墨!”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附近。
這聲音莊墨很熟悉,是急診科護士長的聲音。護士長也是個說謊不眨眼的女人,過去半年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假消息是護士長透露給他的。
護士長走進門,若無其事地說:“終于醒了,醒了的話我把你身上這些管子拔了。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