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今天招待貴客這種事情,茶花夫人連面都沒有露一下。從停車場到客廳,都是駱天凌一個人在主持大局。
不過,莊墨夫婦倆沒有感到見外,他們反而欣慰于晚輩的快速成長。
世界的未來終究是要交給下一代人。如果晚輩能交出完美的成績,身為長輩,他們自然會高興。
他們也知道,茶花夫人向來是個沒主見的女人。
以前沒嫁人的時候,茶花夫人全靠著舅舅幫她做主。后來結了婚,她就只會指望著丈夫。
如今她丈夫病倒了,她便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到兒子身上。幸好她養了一個好兒子,關鍵時候能夠擔得起家族大大業!
只是駱天凌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他似笑非笑把禮數做全,但他似乎又是在暗中嘲笑訪客沒見過世面。
海明太過年幼,為人處事不夠圓滑。他看到駱天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已經猜到這位小當家心里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盤。
海明一本正經的說:“赤道冰山建了個賭場,保安肯定會缺人吧?”
駱天凌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他貌似無意的說:“賭場里魚龍混雜,鯨落城在這方面可以算得上我的鼻祖。如果我沒記錯,姑父就是在賭場出道的。”
莊墨聽的有些尷尬。最近很多人都說赤道冰山在賺不義之財,可如果追溯起來,鯨落城的賭場每年都會吸走木星系5%的GDP。
一點都不夸張地說,鯨落城搞研發的錢基本是從賭場撈來的。
莊墨當年也是以跨客的身份從賭場出道,夸克工會的辦公室最早也是開在賭場隔壁。
如果赤道冰山現在賺的錢是不義之財,那鯨落城從古至今賺的那些錢又算什么?
駱天凌向來是個恩仇必報的人。今天這小屁孩一進他家就來捅他的馬蜂窩,他絕對不會讓這小孩的一家子好過。
駱天凌非常自然地打了個電話,說是要把保安隊長叫來。
他似乎是在炫耀家里的安保系統非常完善,他說話的語氣十分謙和,可是他說出來的語句又實在是不中聽:
“最近時常有人賴賬,現在每一道門進出都有安檢。姑姑一家是貴客,我把保安隊長叫來給姑姑認識。之后有保安隊長帶路,姑姑一家都可以走貴賓通道。”
莊墨原以為大侄子這是在用上賓禮儀招待客人。可是當所謂的保安隊長走進門時,他們夫妻倆都被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局長?”莊墨難以置信站起身。
剛進門的這個保安隊長,竟然是他以前的老領導……
布斯局長!
老布斯一顆光頭依舊剃得锃亮锃亮,但是他眼中是一種無法掩蓋的落魄與頹廢。
莊墨曾經怨恨過布斯局長。
若不是局長掌握了他檔案造假秘密,然后這個利用這個把柄威脅他,逼他去打探鯨落城的秘密,之后便不會生出那么多的旁枝錯節,他也不會失去眼睛。
可是當一個如此落魄的老領導站在他面前時,他一點也沒有大快人心的酸爽。
他反而感到人情茫茫,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