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算不上吃苦,最開始回到家的那兩年還是很輕松的,每天泡在網吧里,后來就去打臺球,整天呆在臺球廳里,臺球廳就和我家一樣。”沐云笙苦笑了一聲說道。
“后來呢?”陸云鵲心疼的問道。
“后來?后來十六歲了,就我過生日那天,那天我從網上看到了有人上傳了青云社的相聲,是你和師父說的一段《打燈謎》,覺得自己也大了,不能老是在家里混了,就出去打工了。”沐云笙淡淡的說道。
“你?你去做什么了?”陸云鵲好奇的問道。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披薩店打工。”沐云笙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你還會做披薩了?”陸云鵲看著沐云笙吃驚的說道。
“哪里那么厲害?給別人端盤子。”沐云笙想起打工的那些日子,常熟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候才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偶爾會上錯,那些客人罵人,比姐夫厲害多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后來也就習慣了。”
“師哥……”看著沐云笙一臉的落寞,陸云鵲連忙拉著沐云笙的手,安慰說道。
“沒什么,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沐云笙笑了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可是你……”陸云鵲想說什么,可是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她和沐云笙從小一起長大,她知道沐云笙從骨子里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特別的心疼。
沐云笙笑呵呵的繼續問道,“對了,你知道么?我還在奶茶店打過工。”
“奶茶店?”陸云鵲疑問道。
“嗯,不過后來我就因為偷吃水果,偷吃小點心,偷吃奶油什么的,被開除了。”沐云笙一臉淡定的說道。
“你真是……”聽到這里陸云鵲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是很沐云笙,沐云笙小時候就是這樣,不管看到了什么吃的,就總是要先嘗嘗,以前還都吃過師父擺的供奉的果子,被師父捉住打了一頓。
“再后來我還做過很多,比如房屋中介,還有電話的話務員,還有其他的一些工作。”沐云笙繼續問道。
“師哥,你嗓子什么時候好的?”陸云鵲一本正經的問道。
“年前,我的嗓子就好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覺得不想說相聲了,可是又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回A市來。”沐云笙故作平常的說道。
“師哥,你不會怪我打電話給師娘吧。”陸云鵲看著沐云笙認真的問道。
“不會……傻丫頭,我為什么要怪你啊。”沐云笙看著一臉愧疚的陸云鵲啼笑皆非的說道。
“那天一抱你,我就知道你過的不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過得那么不好,師娘打電話回來說,說你住在溜冰場里,晚上半夜還要給冰場打蠟,我真的………”陸云鵲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說著說著眼淚就又流了下來,哽咽了起來。
“哎,哎,你別哭啊,我這都沒哭,你就別哭了,都過去了。”沐云笙一看見陸云鵲的眼淚一雙一對的往下掉,連忙心疼的說道。
“師哥……”陸云鵲擦了擦眼淚,哭哭唧唧的說道。
“丫頭,我和你說我這六年是怎么過來的,我不是為了惹你哭,而是,我想和你說,外面的世界很現實,很殘酷,雖然在青云社,師父會罵人,有時候還會對動手,但是比起外面來,真的很好。至少在這里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弟陪著你。”沐云笙看著陸云鵲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我知道,沒事的,我不會離開的,等過兩天我的嗓子好了,我給你來段《探晴雯》啊,師娘說,我這段唱的可有她當年的風范了。”陸云鵲笑著點了點頭,一臉顯擺的說道。
“好啊,說好了,我可等著呢。”沐云笙看著陸云鵲得意洋洋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