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你好久沒來了,我也看看你的活,不讓你唱,抽屜里有板,給我來段順口溜。”林師爺長舒了一口氣,靠在病床上,指了指一旁的抽屜說到。
“好。師爺想聽什么?”陸云鵲聽到林師爺這樣說有些意外,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來段《玲瓏塔》。”林師爺沖陸云鵲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一旁的沐云笙一聽《玲瓏塔》立馬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師爺,師妹她好長時間也不,要不我來一段。”
林師爺看著滿臉帶笑的沐云笙把臉一般,直接了當的說道,“邊兒去,小時候她背貫口你就給她打小抄,她都多大了?你還護著,你怎么知道她就不行,丫頭,師爺知道你行,給師爺來一段。”
“哎,師爺。”陸云鵲點了點頭拿著板兒,長舒了一口氣,板兒一響,陸云鵲一段玲瓏塔就脫口而出,“高高山上一老僧,身穿衲頭,幾千層。若問老僧的年高邁,曾記得黃河九澄清。五百年前清一澄,一共四千五百冬。老僧倒有八個徒弟,八個徒弟,都有法名………”
病床上的林師爺著陸云鵲慢慢的笑了起來,雖然陸云鵲已經許久沒有背貫口了,可是還是吐字清晰,語言流暢,不快不慢。陸云鵲的《玲瓏塔》一背完,林師爺就開口道了一聲“好。”
林師爺看著背完一大段貫口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陸云鵲笑著說道,“背得好,這不還是那個響當當的陸云鵲么,丫頭,就這你還說祖師爺不賞飯,就該挨打了。”
“師爺……”陸云鵲放下板兒,看著眼前的林師爺感慨萬千。
陸云鵲還沒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會整段垮掉,所以很是忐忑,可是一旦開始了,陸云鵲才發現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難,《玲瓏塔》本身也不算是很難的貫口,陸云鵲除了最開始的幾句,后面就完全憑著感覺和記憶在背,哪里換氣,哪里快,哪里慢,完全不需要去考慮,都是本能。
沐云笙聽了陸云鵲的這一段貫口,才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丫頭真的已經長大了,《玲瓏塔》這個對別人來說一般水準的貫口,但是對與對數字極端不敏感的陸云鵲來說,《玲瓏塔》還真的就是困難模式,記得小時候兩個人還因為這件事受過罰。
小時候陸云鵲才開始背貫口,其他的都很不錯,比如《八扇屏》,《地理圖》背的都是又快又好,唯獨《玲瓏塔》背不過,中間帶數字的一段,翻來覆去好幾天也記不住,秦伯仁雖然對陸云鵲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可是也挨不住這一天天的一點進步也沒有啊。
這天秦伯仁察功課,陸云鵲背《玲瓏塔》,一連好幾遍背到一半就亂了套。
秦伯仁不由得有些生氣,虎著一張臉看著陸云鵲說道,“你給我背,背不好今天就別吃飯了!”
陸云鵲長舒了一口氣,又開始慢條斯理的背起來,前面數少陸云鵲背的還算順利,到了第十三層就開始有些迷糊了,“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十三層。十三張高桌,四十?”
“錯了,五十二條腿!”秦伯仁一聽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拉過陸云鵲的手,拿著戒尺,上來就是一下子。
陸云鵲眼淚立馬含在了眼眶里,可是看著已經生氣的秦伯仁半天眼淚也不敢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