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杜叔賢剛想回絕,秦伯仁只是看著杜淑賢,只是笑著擺擺手,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尊一聲相國聽端的。楚平王無道行不義,不該父納子的妻。
金頂轎換成銀頂轎,滿朝文武誰敢提。
伍子胥他的父上殿把本啟,怒惱了奸黨費無極。在深宮設下狠毒計,可憐他一家滿門三百余口血染衣。子胥離了樊城地,去投吳國報冤屈。喬裝混過昭關地,偶遇姬光換朝衣。………”
一旁的杜叔賢聽著秦伯仁鏗鏘有力的唱腔,還有那字字句句之間的悲涼,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演戲的觀眾哪里知道剛剛包間里發生了什么,所有的人只聽得秦伯仁的唱腔鏗鏘有力,充滿了悲憤,情緒分外的飽滿,可是又有誰知道眼前的這味覺剛剛在包間里就經歷了一場未央宮斬韓信。
一曲唱罷了,秦伯仁笑著拱拱手下臺,剛走到下場門,便身形不穩,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一拋的杜叔賢連忙扶住了秦伯仁,小聲的問道,“角兒,你還好么?”
秦伯仁回頭看著杜叔賢,無奈的笑了笑,“老哥哥,多虧有你在。”
就在秦伯仁上臺的這段時間里,包間里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齊文娟看著秦伯仁上個臺,又看著站在包間里,面面相覷的徒弟們一時間忍不住內心的悲傷緩緩的來到眾人面前,看著包間里所有的徒弟慢慢的跪了下去。
看著齊文娟的這一舉動,一時間所有的徒弟都怔住了,七手八腳的想要將齊文娟拉起。可是齊文娟并沒有起來,只是看著所有人,一臉難過的開口說道,“他不是別人,不是別人,他是你們師傅,你們可以不從心眼里愛戴他,甚至你們可以覺得他無能,你們也可以覺得他對你不好,但是沒有這么欺負人呢,今天我在這兒給大家磕一個,是我們對不起大家,這個買賣我們不做了,他會說相聲,我會唱大鼓,怎么著不能活著呀?哪有這么欺負人的!”
聽到齊文娟這樣說,在場所有的徒弟都立馬跪了下來,一時間,包間里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這時跪在前面的一名龍字科的徒弟最先哽咽著開口說道,“師娘,我們不走青云社,就是我們家要不是來青云社說相聲,我還在家賣燒烤呢,除了青云社,我哪兒也去不了呀。”
“師娘你別說氣話呀,這青云社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就算死了也要守著青云社的,走了他一個,還有我們呢。”這是一旁的一名同為起字科的徒弟,也在一旁情真意切的說道。
“我們打小就跟在師傅師娘身邊學小聲,師父師娘不能因為那幾個敗了就不要我了呀。”起字科幾個年幼的小徒弟聽到齊文娟這樣說,眼淚立馬止不住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道。
幾個徒弟合伙將齊文娟扶回位置上做好其他的徒弟才慢慢的起身。
齊文娟給徒弟下跪的那一幕,在孔云珀的心里始終是難以忘懷,從小跟著齊文娟一起找他,在他的眼里齊文娟就像是自己的媽媽一樣,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的悲痛,哪個孩子心里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