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在這兒。”
縣太爺把供狀遞給兩人。
兩人接過。
杭舉人一掃而過后,怒道:“胡說,我兒堂堂讀書人,絕不是兇手!”
他們把供狀丟給縣太爺。
“大人,我看這蝙蝠俠才是兇手!”杭舉人斬金截鐵。
孟家主點頭,“不錯,動用私刑,屈打成招,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
他們一致認為。
這蝙蝠俠把他們兒子推出來,一定是別有用心。
“大人,死一民婦不足惜,但敢對書院學生百般侮辱,這要是傳到上面去……”杭舉人雙眼微瞇。
縣太爺打住。
“兩位放心,我身為父母官,必保轄下安寧!”
他回頭吩咐陸白,“盧捕頭,這個任務交給你了,三天之內抓不到人,你提…”
縣太爺也是戲文看多了,差點說提頭來見。
他換個說法。
“你這捕頭也就別干了。”
大爺!
我姓陸!
在公門里呆,應承領導很重要。
陸白拱手,“是。”
至于不當捕頭……
盧捕頭完不成的任務,關他陸捕頭屁事。
杭舉人和孟家主這才看到陸白。
“一年輕人,靠譜?”杭舉人問。
師爺點頭,“別看盧捕頭年紀輕輕,坊里前陣子的河童案,就是他破的。”
倆人果然高看陸白一眼。
“既如此,這案子就交給你了。”杭舉人瞥他一眼后,去扶兒子。
現在看傷要緊。
他們各自扶著自己兒子離開了,一路上留下一串呻吟。
杭舉人兒子走路,更像王八爬。
捕頭和捕快們領著人進來點卯,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笑。
待他們消失走,縣太爺回頭吩咐,“盧捕頭。”
“在。”
“子不語,怪力亂神,辦案要見機行事。”
他撂下一句,回后衙了。
陸白莫名其妙。
師爺留下解釋。
“對怪力亂神敬而遠之,犯案的要真是你說的蝙蝠妖,千萬別招惹。”
師爺拍下陸白肩膀,也回后衙了。
陸白佩服。
不愧是讀書人,繞來繞去。
大黑牛靠近陸白,“這案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了了?”
供狀上既有兩人的簽字畫押,供訴之事又言之鑿鑿,與案犯現場相吻合,作案經過與尸體上傷痕也一樣無差,竟然無人過問一句,難道那小娘子就白死了?
大黑牛很是不解,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官字下面兩張口,誰有罪沒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陸白說。
大黑牛撓頭。
大爺的,太黑了!
她一走江湖,混幫派的,都沒這群人黑。
他們要散去。
咚咚!
衙外登堂鼓響起來。
“還有完沒完了!”縣太爺氣急敗壞從后衙轉出來。
敲鼓人很快被帶上來。
“大,大人,不,不好了。”
來人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哆哆嗦嗦,話不利索。
大黑牛推陸白一下,“哎,這不是前街木工鋪的劉守財?”
陸白一凜,心里有股不詳的預感。
他們昨夜遇見瘋女人的丁字巷外就是前街,前街上有許多店鋪,以工匠、瓦匠,染匠、皮匠、傘店等手藝人為主,他們門面在前街,家在丁字巷。
“大人好得很!”縣太爺覺得晦氣。
“大人,好,不,不好的是我大爺家,他,他們家……”劉守財又結巴了。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打一頓再說!”
“我大爺他們一家全死了!”劉守財一口氣說出來。
大堂安靜。
“一共二十三口人,全死了!”
劉守財有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