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藏鹽重地,陸白記起一個傳言。
相傳,孟大戶剛進入這行當時,有一伙人打過私鹽的主意。
但得手后不久,這伙人就一個不落的被錦衣衛抓住,處以極刑。
從那以后,坊間都傳孟大戶后臺是錦衣衛。
現在顧清歡說,錦衣衛要對孟家動手。
陸白順著顧清歡的話捋一下。
這要是真的。
錦衣衛要么查繳私鹽,要么真是孟家后臺,準備換個販私鹽的代理人。
細想一下,陸白覺得后者更有可能。
晏城不產鹽。
鹽從鄰城販運過來的。
這個世界上荒野,遍布妖怪,妖獸,鬼怪,為了逃避這些,人們建城而居。
城與城之間的貿易也困難重重。
既然如此,這些私鹽想要從別城運到晏城,背后有龐大勢力撐腰也是自然的。
猜到這些,陸白隱約明白總捕頭為什么讓自己作陪錦衣衛了。
他被看中,將要成為下一個代理商?
但為什么是他?
總捕頭報答他知情不報,讓劉家滅門案歸到水鬼身上?
陸白猜不明白,索性不猜了。
他們到了門口。
守衛領頭檢查了陸白鹽票,揮了揮手,讓手下放行。
夜間搬鹽很常見。
這畢竟是私鹽。
販私鹽不能太囂張,不然會被抓的。
大黑牛對此深有體會。
進去后。
手下搬鹽時,陸白掃視四周。
他以前也來過,與以往相比,這兒戒備森嚴了。
財帛動人心。
這一大倉庫的私鹽,要真把私鹽逼到官價,難免有人不打主意。
陸白他們搬了就走。
回去路上。
幫眾們興沖沖談論著生意,還打算去搶別幫的地盤。
現在大部分幫派都沒鹽。
正是他們取而代之,把別幫的客戶變為自己客戶的良機。
陸白記起了王長發。
他以前主掌這一攤的。
“老王傷勢現在怎么樣了?”陸白問。
自陸白當上幫主,王長發一直冷暴力,不合作,看陸白的眼神如毒蛇。
陸白盤算著抽空敲打下他。
“他死了。”大黑牛說。
陸白一怔。
“你他娘的揍人還有持續掉血效果?”他記得王長發那傷勢死不了的。
大黑牛讓他別冤枉自己。
有人告發王長發,說他以前在背后捅兄弟刀子。
顧清歡按幫規,把他三刀六洞了。
今兒打算給他說的,但因為鹽票,耽擱了。
陸白直道可惜。
應該讓他動手的。
王長發應該有不少功德值。
私鹽運回去后,陸白就回去休息了。
這些顧清歡會處置。
翌日。
在大槐樹下,練刀收工,用過飯后,陸白和大黑牛準備去衙門點卯。
顧清歡叫住他們。
她讓大黑牛提一箱銀子,到衙門后交給總捕頭。
“告訴他,等私鹽出手,利潤我們二八分。”顧清歡說。
陸白點頭。
鹽票是總捕頭給的。
往常,鹽票就是很大的成本,給總捕頭八成雖然高了,但很合適。
得了好處,才可以繼續合作。
“鹽價我們定為官鹽五成,你轉告一下幫內兄弟。”
顧清歡低頭給忘兒扎辮子。
“五成?”
陸白覺得太低了。
現在外面私鹽價格已經到官鹽八成了。
有的甚至賣到了九成。
“我估計孟大戶已經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嘛?”顧清歡讓忘兒別亂動。
陸白搖頭。
“他把私鹽價抬太高了,錦衣衛這才動了殺心。”
陸白不明白。
難道他猜錯了,錦衣衛不是販私鹽的,是查繳私鹽的?
顧清歡讓他不用考慮這些。
個中緣由太復雜,涉及的水太深。
她也是從陸白打探回來的兩份關于嚴查私鹽,鹽稅繳納公文中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