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私鹽,幫派都很忙。
鹿園坊的私鹽,不止在鹿園賣,周圍幾個坊也賣。
各幫各有各地盤。以前賣私鹽,大家各賣各的,相安無事。
現在不一樣。
顧清歡在處置這批私鹽時,順著陸白當日在鹽倉前的平分建議,平分賣給幫派。
有的幫派地盤大,鹽不夠賣。
有的幫派地盤小,自己地盤消化不了那么多鹽,只能往外賣。
一時間幫派紛爭不斷。
總捕頭對陸白這一招十分欣賞。
他們在一個巷口吃早飯。
巷口距離衙門稍遠,但豆腐腦很香,陸白剛發現的店。
“以后鹿園坊,只能有一個鹽幫,再不許有第二個鹽幫。”
他提醒陸白,六成已經最高,私鹽生意再繼續下去,只能低,不能高。
這意味著私鹽利潤薄了。
但上頭的錦衣衛,他們不會少要銀子,陸白他們想賺銀子,只能減少經手環節。
陸白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他樂得如此。
以后白狼幫集批發、銷售私鹽于一體,勢必將掌控整個鹿園地下勢力。
唯一讓陸白疑惑的是,為什么私鹽價格只能低,不能高。
賣私鹽的都這么有良心?
錦衣衛不像啊。
“人很復雜,不是好壞就可以定義的。”
總捕頭又告訴陸白一個大道理,放下碗離開了。
總捕頭剛走,大黑牛一屁股坐在他位子上,招呼攤主上一份豆腐腦。
“老陸,廖家巷案子我有眉目了。”她興沖沖。
陸白一怔,不敢相信,“你真查出來了?”
大黑牛點頭。
“那天夜里,幫主,呸,白狼那孫子去過老廖家。”
大黑牛接過豆腐腦,告訴陸白,這消息是牛二說的,千真萬確。
同去的有三個人。
白狼,王長發,還有一個人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陸白抬眉。
大黑牛點頭。
他把碗推開,讓店家再來一碗。
他們本來在廟內議事,不許任何人靠近,議罷后,不知誰提議去吃頓飯。
當時天已經黑了。
三個人去了廖家巷廖大哥家。
牛二想跟著去蹭飯,被白狼踹了回來。
后來,廖家巷就發生了大火。
大黑牛又招呼一碗,“幫里兄弟救火時,幫主他們已經在滅火了。”
現在白狼幫全是自己人,大黑牛一一打聽清楚了。
“幫內兄弟當時不在意,被我問起后細想,幫主是最早到的。”
他們說是滅火,但鮮有動手,完全是隔岸觀火。
“據兄弟們說,那會兒蒙面人早不見了。”大黑牛又招呼一碗。
大火,蒙面人。
陸白嘀咕。
這就有點兒難查了。
白狼和王長發都已經死了,想問也問不出來,除非他會勾魂。
要不,找個道士問問?
“哦,對了。”
大黑牛讓店家換個盆,“牛二說,他后來還見過那蒙面人。”
“在哪兒,什么時候?”陸白激動問。
十幾條人命,殺人兇手,妥妥的都是功德值啊。
“我們殺白狼前一天。”
大黑牛把盆遞給店家,讓他來點兒干的墊墊肚子,“牛二半夜從麻將館回來,快到仁義賭坊時,見幫主和骷髏幫主在巷口送別蒙面人。”大黑牛接過一個面餅子站起來。
“行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大黑牛揮揮手,瀟灑離去。
陸白點頭。
他在回憶,
他殺白狼的前一日,白狼幫和骷髏幫密會瓜分鐵鼠幫。
這蒙面人也參與其中了?
他究竟什么身份?
陸白決定去問問骷髏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