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百里走進來。
“陸捕頭,昨兒剛分開,今兒又見面了。”
“趙大人,我本來當您手下的,現在有點兒難了。”
陸白苦笑。
趙百里驚訝。
“你不在縣太爺那兒當差了?”
“當了錦衣衛,可以更好為朝廷辦事不是。”陸白回答。
趙百里明白了。
那位縣太爺,想要在錦衣衛有個得力助手。
他艷羨陸白。
呂家在錦衣衛樹大根深。
好家伙。
這小子有能力就罷了,現在還借到了呂家東風,以后一定平步青云。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也得間接借一借這東風。
“哈哈,好,好啊!”
趙百里大笑起來。
陸白一看就知道,趙百里腦補到了。
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什么話都不說,讓別人腦補去。
“我們衛所正缺陸捕頭這樣的人才,以后碰到麻煩,我指不定還得麻煩你呢。”趙百里說。
陸白苦笑,“我現在倒是有要麻煩你的地方。”
他把碰到的怪事兒說了。
又把義姐于雙拉過來,“趙大人,我姐姐,你是見過的。”
“不錯。”
趙百里問黃書吏,“究竟怎么回事?”
黃書吏額頭冒汗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言小旗和沉小旗震驚不已。
言小旗驚訝于陸白乃何方神圣,竟讓趙百里這么客氣。
娘的!
事兒有紕漏。
他沉吟片刻后回頭,向手下打個眼色。
手下悄悄退出去了。
中年錦衣衛沉小旗則想不明白。
陸白明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任由他拿捏。
現在這枚棋子怎么忽然變的厲害了。
趙總旗都客客氣氣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后這棋子兒是不是惹不起了?
在他胡思亂想時,黃書吏在趙百里逼問下開了口。
“趙大人,不,不是小的為難他,實在是,實在是丁泉的缺已經被他姑爺頂了。”
“什么!”
趙百里、于雙等人驚訝出聲。
“不,不可能!”
于雙不敢相信。
“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我還沒有成親!”
于雙有戶籍等證明。
更重要的是,她父親印章,錦衣衛腰牌全在她這兒。
不可能有人頂他缺!
趙百里皺眉。
“黃書吏,這事兒你怎么辦的,那人既無印章,又無腰牌,怎么頂的缺?”
“這,這…”
黃書吏說不出話。
他最終無奈承認,言小旗把人帶來的。
他收了銀子后,查也沒查,就讓那人頂了于泉的缺。
擺明了欺負于雙一個婦道人家。
“冤枉啊,大人。”
言小旗大叫,“我,我也不知道他不是于泉的姑爺。”
他捶胸頓足。
“那廝來時言之鑿鑿,稱他岳父突然暴斃,娘子傷心憔悴一病不起,要用很多銀子,因此匆忙來頂岳父的缺。屬下一片赤誠之心,為同僚著想,不免失察,請大人恕罪!”
黃書吏得到了啟發。
他也這般說。
趙百里不理他們,讓手下先去把冒名頂替的人抓過來。
然而。
半個時辰后,屬下來報,那人自殺了。
“欺騙錦衣衛,要受酷刑的,他這是畏罪自殺了。”言小旗說。
陸白撇嘴。
殺人滅口還差不多。
不過一例冒名頂替而已,現在罪魁禍首已死,趙百里懶得追究下去。
至于黃書吏和言小旗。
“你們倆一個瀆職,一個差點釀成大禍,我會上報百戶大人的。”
趙百里敲打他們一番,卻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如何處理他們,還得百戶拿主意。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陸捕頭手續辦了。”趙百里拍陸白肩膀,“咱倆好去喝酒。”
“我請。”
陸白余光瞥見兩位小旗一臉陰沉。
這錦衣衛生活,以后一定豐富多彩。
陸白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