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示意陸白不用起來了,“我和你嬸娘是好友,公子大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
她讓陸白去休息。
待會兒由侍女帶著去街上轉轉,認認路。
陸白點頭。
柳執白不是想碰能夠碰到的,他也不能闖到錦衣衛衙門找他。
年輕侍女是個活潑姑娘。
在街上喋喋不休,在指路同時,還給陸白說著每條街道上的美食與奇人奇事。
三天后。
陸白就一個人上街了,在錦衣衛千戶所外面徘徊。
錦衣衛千戶所一條街上,有一攤子,攤主是一俏寡婦,她做豆腐,很潤,很嫩,還很白。
還做油煎豆腐。
配上蔥花醬料,吃起來很好吃。
陸白去錦衣衛徘徊時,經常去吃她的豆腐。
“公子看起來面生,剛搬到這條街上?”俏寡婦在接過銀子時好奇地問。
“不,我熟客了。”
陸白夾起一塊豆腐,“以前經常在槐樹巷吃你豆腐。”
這是小侍女說的。
她對吃的,門兒清。
“喲,您這都跟過來了。”
俏寡婦手一哆嗦,一塊豆腐掉到油鍋里。
陸白點頭。
“誰讓您家的豆腐好吃呢。”
“不是馬夫人家的豆腐好吃,是馬夫人豆腐好吃。”
兩個錦衣衛在陸白身后,調戲俏寡婦。
“死鬼,盡占我便宜。”
俏寡婦白他一眼,風情萬種,順手給陸白多夾幾塊。
陸白去旁邊享用。
兩個錦衣衛聊起天兒,“昨兒昭獄又抬出來五具尸體!”
“這小天才受什么刺激了,變本加厲了啊。這么拿犯人練刀,昭獄里的犯人遲早不夠他玩。”
“我聽說,他比試輸了。”
“輸了!”
錦衣衛驚訝,“小天才無往不利,誰這么厲害,竟打敗他了?”
“下城區的一個錦衣衛,說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下城區?”
錦衣衛不信。
那地方盡是些又臭又窮酸的刁民,也能出天才?
旁的不說。
單說他們旗官手下那三個從下城區提拔上來的錦衣衛。
沒見過市面就不說了。
那刀法耍的,慘不忍睹,基本功都沒打好。
“再貧的土地,也能長出三瓜倆棗,你那婆娘不就是,瘦成竹竿了,還能生一大胖小子。”
后面就是些葷笑話了。
離不開他婆娘的瘦,還有俏寡婦的潤。
陸白沒再聽下去。
這幾天錦衣衛衛所徘徊,他打聽到許多消息。
雨夜敗了后,柳執白一直拿昭獄里的犯人練刀。
以前。
他也拿犯人練刀。
練的是殺人技。
即刀法從何處下手,可以輕松挑斷人經脈,或讓人失血而死。
現在。
他練的是膽識。
即把人折磨的慘不忍睹,讓自己蔑視死亡。
荒謬!
陸白輕蔑一笑。
唯有畏懼死亡,直面死亡,不想死,刀才更快。
似這般不敢直面恐懼的。
快刀難成。
當然。
對于掛壁陸白而言,他就是恐懼死亡,他刀也快。
陸白去了北里。
北里乃青樓圣地,陸白在下城區也有所耳聞。
北里有三條巷子,名為南、中、北三曲,不同身份的人去不同的青樓。
陸白去的秦樓,在南曲。
嬸娘給他的腰牌很有用,進秦樓時,老鴇笑臉相迎,照顧的無微不至。
陸白前天來過。
柳執白每次殺人后,都會來秦樓,找紅倌人妙兒發泄一番。
陸白決定今天或明天動手。
這幾天,他讓大黑牛找了個身高與他差不多的,鹿園坊呆著,指揮消滅小虎幫。
只需要遠遠站著即可。
算日子。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