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
懲戒的差不多了。
忘兒還是個孩子,別熬夜上癮了,到時候后悔莫及。
于是,陸白悄悄地又退回去,重新走過來,同時捶打著自己腰背,“哎喲,我的老腰啊,在荒野里就被野豬撞了一下,現在又忙到這大半夜,恐怕要散架了。”
陸白哎喲著,打著呵欠,從書房前走過。
顧清歡眉頭微皺。
她回頭見忘兒在悄悄打量她,站起來,“開小差,重抄!明兒一早,我要收到你寫好的小楷。”
“哦。”
忘兒嘟著嘴答應,一臉的不情愿。
等顧清歡離開,走遠了,忘兒高興的大叫一聲,把筆放在硯臺上,暢快的伸了個懶腰,把小蠻腰都露出來了,“太好了,終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在顧清歡監督下練字,簡直是一種折磨。
開小差,重抄;寫錯一筆,重抄;甚至下筆猶豫了,還要重抄。
顧清歡越這樣,她抄錯的就越多,就越不敢下筆,最后只能在不斷重抄之中循環,勞心勞力又勞神,堪稱酷刑,忘兒最受不了這樣的酷刑。
“哥哥真是的,怎么現在才來救我啊。”
現在快五更天了。
她用涼水洗了把臉,把自己徹底激醒后,重新提起筆。
“莫忘兒!加油!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打敗面前的惡賊,寫完它們,你將贏得俠女之名,江湖將處處傳頌你的名字!加油!沖啊!”忘兒又精神抖擻的抄寫起來。
顧清歡進到房間的時候,陸白剛把外衣脫下來。
“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的你腰。”顧清歡手里拿著藥。
專治跌打損傷。
“謝謝嬸娘,還是嬸娘對我好。”陸白身子趴在桌子上,把上衣撩起。
“油嘴滑舌!”
顧清歡拍打陸白的腰一下。
“哎喲!”
陸白痛呼一聲。
這部位是他和野豬交戰時,野豬用下半身掃到的,后來被牛妖抓住,早上又著急離開,陸白就沒怎么管這兒的傷,現在過了那么長時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爾碰到,或牽扯到腰上那部位肌肉時,有點疼。
“淤青了。”
顧清歡查看一番后,把藥膏涂在掌心,又用掌心輕輕地抹在陸白腰上,徐徐轉動,把藥膏抹開,順便幫助陸白活血化瘀。
“你呀,就慣著她吧,這次敢找上門去被綁,下次就敢找上門去被殺。”顧清歡在忙碌時,不忘抱怨陸白幾句。
陸白一點兒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教育得慢慢來,你可以讓她白天多重抄幾次,但晚上是睡覺時間。”
該睡還得睡。
尤其忘兒還是長身體的時候。
“一晚上不睡覺,壞不到哪兒去。”顧清歡手上稍微用力一些。
“啊!”
陸白驚叫。
又痛又爽。
“熬上一整夜,熬怕了,以后就不會再犯了。”顧清歡又說。
要說心疼,她這當娘的更心疼。
但這不是心疼的時候,現在不幫忘兒糾正,以后心疼的地方多了去。
是這個道理。
陸白不便搭話。
啪!
顧清歡最后一記輕拍后,幫陸白把腰遮上。
不等陸白起身,顧清歡又幫他按摩起了肩膀,胳膊和腿。
“在荒野呆這么多天,沒休息好吧?”
白天的時候,她牽掛忘兒,陸白又安然無恙回來了,于是她沒太關心陸白。
現在有了心情,當然要問問。
陸白點頭。
“嗯,整天睡在樹上,還得提心吊膽。時刻警戒,等到了后面,我覺得我都可以站著睡著了。”陸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