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火上,是他體內有一把火,要把他焚燒個干干凈凈。
“啊啊!”
獨孤掌柜的頭“砰砰”的撞墻,期望把皮磕破,把血肉剜出來,把藏在里面的火澆滅。
然而,任由他掙扎,怒吼,自殘,內力依舊在他體內燒著,甚至燒到他頭上。
若一把熱油澆到了頭顱里。
頭暈,嘔吐,疼痛,酸麻,各種滋味在炙烤下,成了一把把刀子,在他心頭劃過。
“我,我招,我招了,爺爺,我招了,招了……”
獨孤掌柜屈服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他仿若進入了煉獄,進了油鍋,竟覺得死亡是種解脫。
陸白松開手掌。
他先得到焦木——這種不太炙熱的功法先浸潤了他的經脈,繼而得到純陽,從低層次步步提高,步步錘煉經脈,繼而讓身子對純陽火熱的內功有了一定的適應能力,饒是如此,他每次提升純陽都是一種折磨。
陸白都如此了,遑論被烈火突如其來,毫無準備侵入體內的獨孤掌柜了。
許久后,獨孤掌柜才緩過來——他覺得他像行走沙漠多日,滴水未進的旅人,馬上就要渴死了。
“你,你爹陸行云,被,被……”
獨孤掌柜氣喘吁吁。
方才他不敢說實話,因為說了肯定會死,而不說或許有一線生機,最多經受些折磨。
但他現在知道,在陸白手里,死了會更好。
于是,他再不遮掩。
“被什么!”陸白催促。
獨孤掌柜抬起頭,看著陸白,輕笑,“煮了吃了,將軍所有親信,都,都分到一塊,我,我也吃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
“什么!”
陸白大怒,“你們這群畜生!”
轟!
陸白一拳下去,砸碎了獨孤掌柜的胳膊,骨頭碾成了粉碎。
他不再對獨孤掌柜用內力,因為再用下去,獨孤掌柜不死也要昏迷,那他就問不出什么東西了。
“為什么!”陸白問他,“你們不敬重他是條漢子!”
獨孤掌柜對胳膊的粉碎不以為意。
這點兒痛苦對他剛經歷的酷刑不算什么。
“就因為他是條漢子,所以要被吃,一般人還沒這殊榮。”獨孤掌柜輕笑。
草原上的勇士有個迷信,亦或者傳說——吃了勇猛戰士的肉,草原的勇士也會變得勇猛。
南城門一役,陸行云一隊拖一軍,拖了他們整整三日,為朔北城的許多百姓拖出了逃生的渠道與時間,最后力竭而死。
他是個漢子,所以——
“應當被吃。”獨孤掌柜舔下舌頭,“還很香……”
啪!
陸白一掌抵住獨孤掌柜后背。
獨孤掌柜大驚失色——他不想在經手炙烤之刑了。
“現在給你兩種死法,一,我一刀劈死你,二,我燒死你!”陸白冷冷地說。
“一,我選一!”獨孤掌柜連忙道。
他不想生不如死。
“好,我問你,你說的將軍是誰,是不是他下的令。”陸白問。
獨孤掌柜眼珠子一轉,“上柱國之首,拓跋紅月!”
“你又猶豫了。”
陸白提醒他,“不過……”
陸白輕笑,“這不難查,我會把當年攻入朔北城的將軍全部祭天,現在,就從你開始!”
轟!
炙熱的內力涌進獨孤掌柜體內。
這一次,陸白不再收著。
縱有錦衣衛聽到消息,在往這邊趕,外面響起了凌亂腳步聲,陸白也不停——他一躍而起,提著獨孤掌柜往遠處狂奔,但內力一直不停止輸送,直到……
獨孤掌柜成為一頭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