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打斷他,用手指著自己,“我剛才說了,我正在查你們段家的滅門案,我遲早會讓這案子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
無名樂了。
且不說他是錦衣衛的人,就說他那四個高高在上的仇人,他就不信陸白會為他報仇。
圖什么?
“圖很多,但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你復仇這件事,你信不信我也不在乎。”
陸白讓他等著,他回去取圖。
這玩意又不是什么寶貝,不會一直放在身上。
陸白身似紙鳶,在竹林上空飄飄蕩蕩,在錦衣衛,商隊的注目下,長風鼓蕩,吹起白袍,施施然的落在地面。
“陸總旗,發什么什么事了?”張百戶上來問。
他現在對陸白特別熱情,陸白去撒泡尿,他都要像問候“吃了嗎”那樣寒暄。
陸白在大白猿身上取了畫卷,又拿了酒葫蘆,回到竹林。
在陸白離開后,無名忍不住問,“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看不透陸白了。
這人舉手投足間帶有有一股仙氣兒,輕功更似仙人一樣飄飄,優雅至極。
他實力還在修行境以上,卻從不出手,好像見血會臟他的手。
嘮嘮敬佩不已,“爹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嘮嘮現在都摸不清陸白實力。
“爹爹?”
無名這才注意到嘮嘮對陸白的稱呼。
“你是她——”
嘮嘮驕傲的抬起下頜,“我是爹爹的兒媳。”
無名驚訝,再三詢問,得到嘮嘮不耐煩的肯定后,心里隱隱猜測,“他兒子既然有了媳婦,就算不與妖怪同歲,至少也應當十幾,二十了,但他看起來不到二十;再看他的境界,在修行境以上,這也不是二十歲左右少年應有的實力。”
所以——
無名雙眼目光一凝,這人真實年紀至少在四十往上,而且境界很高,已經返老還童了。
那么,問題來了。
他這么高的境界,在錦衣衛當總旗干什么?
難道是身份高的人下來微服私訪,暗查什么案子?
想到這兒,他忽然想到陸白信誓旦旦說,不管他信不信,他都要查段家滅門一案,而且陸白對案子爛熟于心。
顯然提前了解過的。
這越加肯定了他的猜測——陸白指不定真是個有身份的人。
要這樣,無名忽然覺得家仇有望。
陸白落下,把手里的畫卷,從脖子處塞到他衣服里。
“好了。”陸白道,“咱們都說清楚了,也沒什么可說的了,你放心,我雖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至于你信不信,日后自然見分曉,現在我請你——”
無名突然建議,“咱們可以共事!”
陸白一愣,“共事?”
無名點頭,“對,你不是也要查我段家滅門一案,我們可以一起查,作為無面者,我可以潛伏——”
“好啊。”
陸白同意了。
無名愣一下,他話還沒說完呢。
“我敬你一杯酒,慶祝我們的合作。”陸白翻出一只杯子,從酒葫蘆里倒給無名一杯。
無名雙手被縛。
嘮嘮幫著喂了。
“好了,我現在給你解綁。”陸白繞到他身后,“話說,你們娘仨殺了這么多人,就沒把滅你滿門的原因查出來?”
“沒有,當時只顧著復——”
噗嗤!
在一把匕首透胸而過。
“你——”
無名回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陸白,“你——”
陸白認真道:“我所言句句為真,而合作——你死就是我們最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