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柳副千戶一愣。
陸白繼續道:“不止不敢,而且妖獸也少了。”
他轉頭問手下趙堅韌,“已經多久沒有遭到妖獸襲擊,甚至見到他們的身影了?”
趙堅韌消息靈通。
平日里,他騎馬在隊伍前后轉悠,就為了及時把發生了什么事告訴陸白。
他還在炫耀。
炫耀他是陸白的心腹。
他也是在享受。
現在陸白是錦衣衛隊伍里的庇護者,說話分量很重,所以他地位跟著水漲船高。
不少商隊,錦衣衛見到他,都要奉承他兩句。
他很享受這種奉承的感覺。
趙堅韌略一思索,“挺長時間不見妖獸了。”
他現在細想,似乎從過河開始,這邊世界就變的死寂,走獸很少見到,生命里本來旺盛的荒野,一下子失去生機。
陸白沉吟一下。
他們現在不能不管不顧了。
“我現在要去看看那些尸體。”陸白說。
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具趴在地上的尸體。
柳副千戶愣一下,“陸總旗,太冒險了吧?”
陸白輕笑,“我們若回晏城,遲早要直面它。”
話雖如此,但等進了城,他們可以直奔上城區。
當然,這些話不足與外人道,柳副千戶沒有攔陸白,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要離陸白遠一些。
陸白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蒙上口鼻,做了個臨時的手套戴上,還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
同時,陸白切換成龜息功,慢慢向尸體靠近。
在念力下,尸體成一片灰色。
這是無生命的跡象。
陸白把尸體翻過來——
轟!
陸白下意識的后退,心跟著咚咚響。
尸體很可怕,他死時猙獰的表情現在依稀可辨,而腐爛把猙獰更夸大,讓陸白永生難忘。
陸白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的查看尸體。
尸體高度腐爛,一股臭味撲面而來,縱然陸白戴了很厚的口罩,依然遮擋不住。
陸白眉頭微皺,忍著臭熏熏,辣眼睛的氣味,俯下身子,把這人脖子前的衣服拉下來——一大塊,一大塊的黑斑出現在陸白面前,像無數只黑色的蝙蝠,棲落在死者的胸膛。
他感染了瘟疫!
陸白后退離開,尸體上一塊又一塊的黑斑,仿佛邪惡的花紋,在陸白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用念力掃視死者的身子,暫時沒發現黑色之物。
陸白又切換為純陽功,相當于用內力高溫消毒了。
即便如此,回到隊伍中后,陸白還是自覺和隊伍隔離,把自己關在馬車里,由嘮嘮趕車和伺候。
“黑斑?”
嘮嘮嘀咕,作為一只蜘蛛,她見過不少病毒和瘟疫。
“野獸,妖獸對危險有種天生的敏感與預知,它們察覺到了尸體上的危險,所以不敢下口。”
還不是普通的瘟疫。
因為這些野外生存的妖獸和野獸,身上本來就不干凈,大多都是帶毒的。
遇見一些毒,他們根本不怕。
這瘟疫既然讓他們也望而卻步——
“會不會是鼠疫?”嘮嘮問。
陸白不置可否。
他在車廂中皺眉凝思,覺得這瘟疫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