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鬼現在都后怕不已,不知道陸白究竟何方神圣,竟然可以看見他。
這至少得到搬山境吧。
疫鬼又覺得不大像。
陸白若在搬山境,當時就可以用念力直接絞殺他。
但他沒用。
疫鬼胡亂想著,竟有點兒打瞌睡。
他再次伸個懶腰,打個呵欠,“不對呀,我怎么這么困?”
他扭頭,目光穿過香霧,見祈禱的人都睡過去了。
“哎,這——”疫鬼暈了。
他緩緩地站起來。
這一站不要緊。
頭一下子變的迷迷糊糊,就像喝醉了酒一樣,不知天與地,辨不清東南西北。
他身上也沒力氣了。
“怎么會,怎么會這個樣子!”
疫鬼懵了。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自他死后,他已經許久不知道暈是什么滋味了。
啾。
他跌倒在地上。
他摸索著向前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離開這里一定是對的。
呼!
他終于摸索到門,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的把自己身子擠到門里,再擠出去。
一陣風來。
他清醒一些,但渾身酥軟,依然站不起來。
就在這時,他見到了那個令他忌憚的人——陸白。
他站在花樹下。
花樹在明月下,一半明媚,一半幽暗。
陸白站在幽暗中,卻似站在陽光下,在疫鬼面前竟那么耀眼。
長風鼓蕩,吹起他的長衫,長發,片片花瓣飄落,蝴蝶般在他身邊飛舞,宛若仙人。
“所以——”
陸白指輕輕捏住一枚隨風飄落的花瓣,“散播瘟疫的就是你了?”
疫鬼趴在大地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你對我做了什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神使耍這等陰邪手段,你不怕劍仙怪罪!劍仙要怪罪下來,那時候就不是散播瘟疫這么簡單了,到時候要血流成河的!”
陸白輕笑,“抱歉,我聽不見你說什么。”
疫鬼啞然。
聽不見你大爺的側什么耳朵聽。
陸白將花瓣輕吹,任由它在夜空中飛舞,“既然聽不見,那就好辦了,直接殺了就是。”
他一步一步向疫鬼走近。
在他離開樹影時,一陣風吹,一樹花瓣洋洋灑灑落下來,伴著陸白一起向疫鬼靠近,似拖了一條長長的花尾。
疫鬼不動。
他現在渾身酸軟,根本動不了——只要中了**香,面板說中毒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任何情景下都不例外,哪怕吹風,哪怕用刀砍自己,都不能抹除**香的效果。
不過,疫鬼并不是在坐以待斃。
他在積蓄力量。
既然力量不足以讓他逃掉,那就把陸白弄死吧。
他身上的瘟疫可不止一點。
陸白也猜到了疫鬼要拼死一搏,所以他左手緊緊抓住了刀柄。
疫鬼眼睛一瞇,用刀?
難道這刀開過光?
看來得避過這一刀才行。
只要避開這一刀,他身上的瘟疫就將傾巢而出,頃刻間要了陸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