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笑了笑。
真正的陸白已經死了啊。
他對于父母的仇恨沒有刻骨銘心,不過——
能殺了這些仇人,在報仇的同時順便掙取一些功德值,還是不錯的。
“對了——”
陸白問姚遠,把那些錦衣衛牽連進來,真的可以?
姚遠一笑,“人的貪欲是抑制不住的。錦衣衛販私鹽,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晏城百姓——”
他搖了搖頭。
“現在錦衣衛販私鹽,純粹只是為了中飽私囊。”
在私鹽的一次次暴利中,這些人早迷失初心了,亦或者他們本就沒有初心,只是借姚遠為百姓著想的機會,趁機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何況,到時候你就是千戶。”
晏城走到永樂城,尚且用半個多月,遑論去到京城了。
京城對邊城的掌控是有,但不夠細。
圣上即便下令徹查此案,恐怕也不能做到詳盡的了解,估計還是要讓新任的千戶去查,而新任千戶怎么處理這些人,全在陸白的一念之間。
陸白恍然。
他懂了。
這未免不是一次收攏人心的機會,把晏城錦衣衛打造成一言堂也不是不可能。
“行了!”
姚遠伸了個懶腰,話也說了,酒也喝了,現在是時候干正事了。
他指了指遠處的星空,“你看,有流星。”
陸白抬起頭。
星河璀璨,像一顆顆寶石,鑲嵌在夜幕上,讓人目不暇接,數不勝數。
前世今生。
陸白還是頭一次如此仰望星空,真美——
噗嗤!
姚遠一把刀從后背捅入,刀尖從陸白胸口冒出。
“呃,呃——”
劇烈的痛從胸口迅速蔓延至全身,讓陸白遍體生寒。
“你——你——”
姚遠緩緩地把他放下,“做戲就要做全套,放心吧,我刀很準,差一寸就刺到你心臟了。”
他把刀抽出來,人站起來,“你好好看會兒星星吧,記住我們的計劃。”
說罷,姚遠人一閃,離開陸白身邊。
陸白余光瞥見他人踩著湖面,眨眼到了岸邊,然后踩著蘆葦消失不見。
“靠!”
陸白忍不住痛罵。
是在罵傷口的痛,也是在罵姚千戶。
這戲做的也太逼真了。
陸白趁著還有一絲意識,迅速把功法切換為龜息功,為自己療傷的同時,又掙扎著從口袋里摸出傷藥,這是顧清歡在他離開時,送給他以備不時之需的——
慢著!
日!
不會吧。
陸白把止血藥灑在傷口上,躺在茅草上,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抽冷子。
嬸娘早有預料?
所以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
那么這一刀——
陸白身子頭皮發麻。
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他所想的那個答案,而是把目光投向星空。
好美啊。
陸白喃喃自語,后來就人事不省了。
等陸白蘇醒時,夜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