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翻了個白眼,“你閉嘴。”
大黑牛就是這樣,人菜癮還大,老想出去打架。
至于忘兒。
她淚眼迷蒙的看著陸白,“老陸,你死不了吧?”
陸白點下頭,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放心,我且活著呢。”
忘兒點下頭。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睡了。”
陸白:——
這是個沒良心的。
顧清歡把大黑牛也趕去睡覺了。
她扶著陸白回了房間,待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后,顧清歡怒道:“姚遠這個殺千刀的,意思一下就行了,用得著這么狠!”
她讓陸白歇著。
她去取了藥,剪子和水,待把陸白的血衣剪開,傷口清晰后,顧清歡就不是罵姚遠殺千刀,而是殺他的心都有了。
“這要是差上幾分,亦或者他動手時,你來一個轉身——”
顧清歡想想就后怕。
陸白仰頭躺在床上,看著顧清歡低伏在他胸口忙來忙去,“你不早點告訴我你們的計劃,要不然,我還能給他商量商量。”
顧清歡沒好氣,“戲關鍵在于逼真,尤其在提督這個老油子面前。”
所以多一個人知道,不如少一個人知道。
這樣至少陸白會表演的栩栩如生。
事實也是如此。
在他們的戰斗中,陸白屢次被遙遠逼入險境時,那種正常的反應,讓提督根本沒有想到姚遠會站在陸白那一邊在,這才讓他疏忽大意,讓陸白和姚遠一擊得手。
陸白覺得有理。
“但也不能——嘶——”
陸白剛要說話,顧清歡正好為他清理傷口,讓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太疼了!
“忍著點兒。”顧清歡說。
這是貫穿傷。
從后背直接刺到了前胸,不是尋常的傷口,上點兒藥就行了。
她要把已經愈合的傷口撕開,把藥上到里面去。
“啊!”
陸白又痛。
若在湖心亭時,他或許忍得住,但現在,心里繃緊的那根弦早松了,傷口的痛也因此變得難忍。
“你忍著點兒。”
顧清歡現在除了這句話,還有手上輕一點兒外,對陸白的痛幫不上什么大忙。
當然。
她這樣認為的。
但在陸白偶然低頭看上頭時,見顧清歡低伏的身子,正好把胸口的衣服低垂,以至于春光乍泄,就像云遮山,忽然消散,露出一半雪山來。
又似迷霧山谷,待迷霧消失后,把幽深而又隱秘山谷的風景暴露在面前。
陸白一下子忘了痛。
先人誠不欺我,這果然能止痛。
顧清歡很快把藥上好了,又讓他側過身,幫他纏上紗布。
“看夠了沒有。”在最后時,顧清歡站起來問。
“啊?”
陸白一愣。
顧清歡抬起頭,用手點一下陸白的傷口。
“哎呦!”
陸白大呼。
顧清歡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不疼呢。”
她端著藥,剪刀,還有一盆血水出去了,留下陸白一頭霧水。
她發現了,還是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