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整天沒心沒肺的。”陸白說。
大黑牛姐姐悠悠的嘆口氣,“我現在都想進城當人了,當牛太累了。”
陸白驚訝,這話從何說起。
“在城里有酒喝,有鹽吃,哪像我們——”大黑牛姐姐指了指她身后的隊伍,拉車的牛妖們有氣無力,走起路來晃晃悠悠不穩當,“沒鹽吃,干活兒都沒力氣!”
陸白問,“怎么,你們斷鹽了?”
大黑牛姐姐點下頭,“還不是因為你——”
陸白莫名其妙,“這關我什么事?”
“那硯山的狼王,不知怎的知道了我們跟你合作,所以翻了臉,不再把鹽賣給我們,我們非要買也行,得出雙倍的銀子。”
這一來二去,就耽誤了買鹽,把牛谷里的存鹽消耗干凈了。
陸白覺得他莫名背了一口黑鍋。
“這可怪不到我頭上啊,我得罪的是中山狼,還因為你們得罪的,我可沒得罪他狼王,是他要找我麻煩,然后占了人蛛客棧,最后把瘟疫帶回去了。”
陸白一點兒照面也沒和他打過。
這狼王要是倒霉催的,想為中山狼出頭,結果陸白的面兒沒見到,就惹了一身騷,讓瘟疫把硯山的狼妖們折損了個七七八八。
陸白問道:“在沒有硯山之前,你們就不吃鹽了?”
“吃啊!”
大黑牛姐姐表示,他們以前吃硯山鹽石,磨一點兒碎屑當鹽,但現在不行了,一來他們習慣了硯山出產的精鹽,二來在狼王管控下,硯山鹽石也買不到了。
至于別處的鹽石——
“一股尿騷氣,太他媽的難吃了,那就不是人吃的。”大黑牛姐姐皺著眉頭一臉嫌棄,顯然她吃過了。
“你是妖。”陸白提醒她。
大黑牛姐姐恬不知恥的說:“那也是人妖!”
陸白算是發現了,這姐妹倆臉皮一樣的厚。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陸白恍然記起,若一直叫大黑牛姐姐,有點兒——
“叫我牛大就行了。”大黑牛姐姐豪爽的說。
陸白搖頭,“說真名,你這牛大——說實話,我也用過。”
還是裂蛋僧牛大。
這名頭以前杠杠的,現在沒落了,因為陸白當上千戶后,把摩臉僧收拾的服服帖帖,讓陸白很少有裂蛋的機會。
寂寞啊。
陸白正感慨,大黑牛姐姐說道:“我真名啊——牛牡丹。”
“什么玩意兒?”陸白驚詫。
大黑牛姐姐懷疑陸白故意的,狐疑的掃塔一眼后,才又道:“牛嚼牡丹的牛牡丹啊。”
“嘶——”
陸白回味一下,“別說,你這名字起的還大有深意。”
“是嗎?”牛牡丹一愣,繼而眉開眼笑,“那是當然,我爹說過,這成語在你們語言里指的是對生活的美好向往。”
陸白信她的邪,“你娘叫牡丹吧?”
牛牡丹一怔,繼而恍然,“哦,對,你和我娘曾是鄰居,當然知道她的名字。”
陸白知道個鬼。
鄰里稱呼都是嬸兒和伯母,哪里會知道名字。
不過,大黑牛他爹挺內涵啊,在這兒秀恩愛呢——如果這算秀恩愛的話。
“對了,大黑牛名字叫什么?”陸白忽問。
牛牡丹不懂了,“不會吧,你和她是青梅竹馬,你竟然不知道他名字?”
陸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