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酒也太不盡興了。
渾濁就不說了,關鍵還寡淡,無味兒,就同喝開水一樣,一點兒也不能緩解她的饞酒。
忘兒只能招呼小二再給她上酒。
等小二上酒時,她問道:“怎么小炒肉還不上,我就沖你家招牌菜來的。”
“快了,快了。”
小二擦了擦頭上的汗,慌張下去了。
忘兒無奈的搖下頭,仰起頭把一壇子痛飲而下,這才覺得有點兒酒味兒。
“爽!”
她放下酒壇,又提起另一壇,剛拍開酒封——
砰!
門被推開了。
一陣風席卷而來,將酒肆沉悶的空氣一掃而空,吹起了忘兒額前長發和衣裙下擺。
“誰呀,誰他媽的要小炒肉!”一個肥頭大耳的妖怪先進來。
這妖怪胖的可怕,肚子上的肉顫巍巍的,兩塊胸肌高高的隆起,頗似女人胸。
他穿了一件開襟的短打,小的可憐,好像一個大高個子把一個五六歲孩子的衣服穿到了身上,把衣服勒成兩股繩,正好把兩塊胸肌勒住。
至于妖怪的頭,耳朵可以扇風,鼻子可以插蔥,顫顫巍巍的肉堆積在一起,讓人覺得可怕。
不錯,這正是一頭豬妖。
在他身后,還跟著四五頭豬妖,雖然不及他面相恐怖,但也差不到哪兒去。
同四五頭豬妖在一起的,還有幾頭留著長胡子的山羊。
他們的眼珠子很詭異,陰森森的看著忘兒。
忘兒取出腰邊酒葫蘆飲一口酒,高興道:“太好了,我的小炒肉終于端上來了。”
肥頭大耳的豬妖易怒,用手里的剔骨刀指著忘兒,“就你非要吃豬肉是不是?你個的大爺的,我今就讓你嘗嘗被豬吃的滋味兒!”
在他身后的白胡子山羊妖打量忘兒一番后捋了捋胡須,勸道:“且慢,她是人,會不會是谷——”
已然遲了。
肥頭大耳的豬妖提刀沖了上去。
以他的噸位,一旦開動,那就是一輛大貨車,想要把他攔下非常難。
所以,在肥頭大耳的豬妖聽到白胡子山羊妖勸阻,到他試圖停下來,最后道停下來,他已然到了忘兒面前。
忘兒凌然不懼。
叮鈴鈴!
她踏前一步,帶起腳踝上鈴鐺坐下。
她腰間掛著的長刀出鞘,在空中掠過一道白芒,撞向肥頭大耳豬妖。
肥頭大耳豬妖停下,本要聽聽白胡子山羊說什么話,現見忘兒襲過來,也就顧不上白胡子山羊妖了,手里剔骨刀直接朝忘兒劈過去。
忘兒身若游魚,飄若紅云,只見身子一側,一折向,伴著腳踝上清脆的鈴鐺聲,人已到豬妖身側,避開了豬妖剔骨刀不說,刀鋒還掃向豬妖腰邊。
“喲呵!”
肥頭大耳的豬妖驚訝,似乎想不到忘兒的身法竟如此精妙。
只不過——
再精妙的招式,少了境界的支撐,全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忘兒的刀在將要碰到豬妖的腰時——
當!
豬妖手中剔骨刀擋住了刀。
伴著豬妖一聲得意的哼笑,刀上傳來一個巨力,猶如一頭大卡車撞過來——
忘兒的小胳膊小腿,在這個巨力面前,就像是螳臂擋車。
忘兒知道硬碰不得。
她身子接力一個旋轉,右手刀換左手刀,空中打了幾個翻兒后,宛若紅云卷動,最后落在桌子上時,她白皙的小腿向后一蹬,穩穩的撐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