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忘兒抬頭看著山羊妖。
在她身后,斬妖劍正鮮血淋漓的從豺妖身上抽出來,把劍芒對準山羊妖。
山羊妖果斷的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這世上壓根不存在所謂的公平。
他們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若不然,像這種不分緣由的殺人,下一個可能就是他們了。
“好!”
忘兒很欣慰,“既然你們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我會召開谷主大會,將這條寫進律法中,通告全谷。”
說罷,不再給眾妖機會,忘兒讓劍回鞘,把劍橫在后背腰畔,踩著木屐歡快的走了。
出門后,陽光落在她交錯時露出來的腳踝和白皙腳掌上,近乎于透明,晃得人眼暈。
太好看了。
然而,美好總是很難得,忘兒很快消失在視野內,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鈴鐺響動。
還有酒肆里的妖怪面面相覷。
片刻后,中山衛們看了看死的不明不白的豺妖,相互對視一眼,默默離開了。
他們心中各有打算。
想繼續干下去的,得想辦法去填補豺妖死后留下的空白。
曾是豺妖走狗,擔心秋后算賬;或看豺妖突然死了,心有兔死狐悲,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則準備回去收拾行囊,離開中山谷。
至于山羊妖和豬妖——
安靜片刻后,山羊妖撿起一把凳子坐下,從筷籠里取出一雙筷子,嘗了嘗那口小炒肉,“唔,真香!”
他向豬妖豎起大拇指,“你要是燒豬肉,估計就沒我們的生意了。”
“吃你大爺!”豬妖坐下,“這可是我的胸脯肉!”
山羊妖笑道:“反正你已經切下來了,不吃白不吃。”
“你姥姥!”
豬妖再問候一下山羊妖的長輩,自己也提起筷子吃起來,自己吃自己的肉,這傳出去說破天了,也不會有人怪罪她。
豬妖一邊吃一遍說道:“我總覺著哪兒不對勁兒,但又反應不過來。”
山羊妖夾一口菜,點撥他,“人犯案,而且犯死罪的會很少,你想吃口人肉,難,很難!”
豬妖一拍腦門,“對哦,你看我這豬腦子,當時就沒想起來。”
她看著山羊妖,“你當時為什么不說話?”
山羊妖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豺妖,“我要是敢說話,這就是咱們的下場。”
陸白來時,說的的確是追求公平,但要是公平追求不下去,他不介意用暴利變的相對公平。
山羊妖是知道這點兒的,所以他選擇適可而止。
畢竟,這世界上想要公平就必須絕對公平的死板的人或妖,命大都不太長。
豬妖有些明白了。
他吃一口自己的小炒肉,也覺得非常好吃,同時他靈機一動,“哎,這要是不用我們宰殺,那我們豬妖館子,豈不是也可以賣豬肉菜了?”
就像面前這盤肉,已經割下來吃了,那誰吃不是吃?
況且,這是一門生財之道啊。
論做豬菜,他們當豬的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山羊妖瞥他一眼,“說到做生意,你倒不是豬腦子了,不過,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你要是做豬肉,會讓更多客官喜歡豬肉,會讓更多的豬死亡。”
豬妖的笑容僵在臉上,山羊妖說的好有道理。
“那,那我還是不做豬肉生意了。”她說。
山羊妖聞言很是欣慰,他們羊妖館子少了個競爭對手不說,關鍵他們也可以做羊肉生意了,而且他們做羊肉的廚藝也很好。
這樣雙管齊下,肯定生意興隆,遲早把豬妖館壓下去。
至于沒有買賣沒有殺害一說——
他是真心實意勸豬妖的,但羊和豬不同,羊有綿羊等好幾個品種,只要不吃山羊妖不就可以了?
他真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