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唐的離開了,心里暗嘆自己時運不濟,期望能夠躲過這一劫。
待城隍離開后,陸白讓人把錦衣衛舍人,還有打死張木匠娘子的潑皮們押到前面大堂,然后屏退左右,等城隍上門。
城隍知道自己命門在陸白手里,躲也躲不掉,索性不躲了,很快把張木匠閨女帶到了陸白面前。
“大人,這就是張木匠之女藐姑。”城隍側過身子,指著身旁輕飄飄的女鬼,對陸白小心翼翼的說。
陸白點下頭,上下打量張木匠之女,見她生得如花似玉,說不盡的嬌媚,難怪這么多人惦記了。
陸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道啊,生的好看卻在窮人家,竟懷璧其罪。
他指了指押在旁邊的錦衣衛舍人等人,“這是關你爹,打你娘的人,本官已經為你做主,把他們拿下了。”
張木匠的女兒藐姑打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們,目光中的恨意要能殺人的話,這錦衣衛舍人和潑皮們,死上十回都不夠。
當然,錦衣衛舍人和潑皮們同樣不好受。
他們看不見鬼,因此見陸白對著空氣說話,心里不由得發毛,立時膽怯三分。
藐姑聽到陸白問話后把目光收回來,娉婷行禮,“謝大人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雖然面前有許多疑惑,譬如陸白作為一個錦衣衛,為什么讓城隍戰戰兢兢等等,但對于一個在不久前獻祭自己,只為了報仇的女子而言,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她在面對錦衣衛舍人等兇手之外的人時,古井無波,不悲不喜。
她繼續以平靜的語氣說道:“若大人能為小女子報仇,小女子縱然做牛做馬也心甘情愿。”說罷,藐姑再行一禮,不同的是,這次行禮有意為之,故意把自己玲瓏的身段,尤物一般的臀線顯露了出來。
陸白不為所動。
他又不是窮書生,對鞭尸有興趣。
陸白揮了揮手,“你不用著急,藐姑,本官且問你,身死為鬼侍奉城隍當真是你所愿?”
藐姑看向城隍,目光中有探尋之意,猶豫一下后說道:“是小女子所愿。”
城隍松一口氣。
陸白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我問你,你如何知道城隍廟靈驗的?”
藐姑輕聲道:“平日里,左鄰右舍遇見辨不清的案子時,都會到城隍廟禱告于城隍,頗為靈驗,因此知道城隍廟十分靈驗。”
這年頭要有案需要斷明白,別說驚動了縣太爺,就是驚動了衙役們,也少不得一番打點,破費銀子,因此普通百姓一般能不上官府就不上官府,而是請鄉里耆老做個見證,城隍廟里相互爭辯,辯出一個理所當然來。
若還辯不出來,這時候就要請城隍了。
城隍的臉漸漸放松下來,藐姑站在他這一邊,他覺得他要躲過這一劫了。
陸白漫不經心的問:“禱告的人親口告訴你他們祈禱的內容,然后告訴你靈驗的?”
藐姑不知道陸白為什么這么問,疑惑著輕輕地點下頭。
“哦,誰告訴我,城隍只受理苦主為鬼的案子的,難道左零右舍在斷案時,都要殺一個人去做苦主。”陸白看城隍。
城隍心里咯噔一下,“大人,我——”
陸白不理他,又問藐姑,“你如何知道你死后就一定做鬼侍奉城隍,而城隍會為你報仇的?若無人允諾,你如何敢寄托于這虛無縹緲之事?”
藐姑依舊很冷靜,“當官不為民做主,我只能寄托于虛無縹緲的事,有何敢于不敢?”
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