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給我們安排一個院子,把我的人都安排下來,我們就在千戶所住下了。”陸白站起身找了個借口拖下來,“柔釧和織染的案子你們先查著,但記住了,不要動刑。”
白千戶答應一聲,起身告辭,并向陸白拍著胸脯保證,看在鎮撫使的面子上,錦衣衛絕不動刑,而事實上,不動刑是真,看在陸白面子上是假。
這兩個女人可是石七公子點名要的,他們錦衣衛要是讓兩個人破了一點兒皮,影響了石七公子的興致,他們可就慘了。
待白千戶離開后,陸白飲了一口酒,念力鋪開,見白千戶沒有在周圍布下暗樁,顯然知道以陸白的境界,這些暗樁根本起不到“暗”的作用。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安康城,波云詭譎。”顧清歡說。
陸白點下頭。
他以為他在晏城一手遮天,還同妖怪有合作已經夠復雜了,想不到這安康城直接來了個妖怪同人合作,聯手對抗官府。
“這白千戶說話有許多不實的地方,想要弄清楚,恐怕要好好地查一查。”陸白說。
顧清歡提醒他,“你想好了,這安康城眼看是個泥潭,一腳陷下去不是短時間內能脫身的。”
陸白讓顧清歡放心,他最擅長用快刀,快刀斬亂麻。
陸白原打算在入夜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往北城,沿著開荒的土地一路到山林,查清這群百姓反叛的緣由,卻不想沒有成行。
在入夜時分,白千戶興沖沖的走進來,“大人,柔釧兩女子謀逆一案已經查清楚了,柔釧的父親就在山林的叛軍中,既有城衛軍親眼所見,又有鄰居作證。另外,織染的父親更是證據確鑿——”
陸白問:“怎么個證據確鑿?”
白千戶雙眼一瞇,“他在城衛軍圍剿中山林叛軍時,死在了城衛軍的刀劍下。”
陸白臉嚴肅起來,“尸體在何處?”
“就在前面。”白千戶鎮定自若的說,“我現在帶大人去看。”
陸白讓女弟子們伺候著顧清歡,他領錦衣衛手下去了大堂,果在大堂上見到了織染父親的尸體。這具尸體沾滿土,即便在這大冬天,大雪天的寒冷天氣,依然止不住他的腐爛,冒出沖天的尸臭味。
好在他的面目還依稀可見。
白千戶為了讓陸白相信,還把織染姑娘押了上來。
織染姑娘見到尸骨后,先是一愣,接著是不敢相信,然后紅了眼眶,嘴唇囁嚅許久,才泣血一般的大喊一聲:“爹!”
她身子晃了晃就要暈過去,幸好旁邊的錦衣衛一直在押著她。
“把她帶下去吧。”白千戶揮了揮手。
錦衣衛把織染拖了下去,任由她掙扎,哭喊,想再看他爹一眼都不能行。
待大堂安靜下來后,白千戶笑道:“陸大人,現在您可以肯定了吧,我們抓柔釧和織染,絕對是合規矩的。”
他還不忘蹲下身子,指著尸體上的傷口,“大人可看仔細了,這些傷口全是城衛軍兵器的傷口,而且他死去多時了,不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
“是嗎,我看看。”
陸白戴上蠶絲織就的白手套蹲下身子去。既然安康城錦衣衛把證據擺到了他面前,他不仔細看看都對不起他們的這一頓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