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戶豆大的汗珠立時冒出來,“別,別,陸大人,我今兒早上就給你開個玩笑。”
他也沒想到陸白這么勇猛,竟真把石七公子給抓來了。
“我可沒給你開玩笑。”陸白蹲下身子看著白千戶,“做人要言而有信。”
白千戶又委屈起來,“可陸大人,說好一炷香的時間給我考慮了,你不能言而無信吶。”
陸白沉吟,“你說的也對,我剛說了言而有信,不能失信于人。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提醒白千戶,“不是讓你供出石七公子的罪證,而是我放你出去,你用錦衣衛千戶的名義,給我抓一些人。”
白千戶還是很警覺的,“抓,抓誰?”
陸白指了指四份供狀上的,所提到的那些為挖掘河堤,踐踏稻田,打殺織染父親的名單,關于這些,岳百戶即便不清楚,但也知道大致誰在當家,所以做過這些事的人,都在名單上了。
“抓他們!”白千戶一驚,這幾乎是同石家作對了,而他早上那么硬氣,可以同陸白侃侃而談,大談出生低微的人如何往上爬,這些底氣就來自石家。
現在讓他出面得罪石家——
“不錯,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只能送你去死了。”陸白用腳尖踩著腳下那把刀,“你放心,這次我會把石家斬草除根不留后患的,你現在得罪他們不會有事。”
白千戶不大相信,在京城還有一位姓石的位居高位呢。
“他再大的官也管不到你頭上,莫忘了,你是錦衣衛,天子親軍,只有圣上能處置你,而圣上——”陸白微微一笑,“不瞞你說,我可以叫他一聲哥。”
白千戶一愣。
他細細思量后發現好對呀。
他怕的就是石七公子而已,這石七公子一死,石家再沒有什么高手,他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劍齋要為他弟子出頭,那也是去找陸白麻煩。
因此,白千戶在死亡和概率性很小的死亡中選擇幫陸白。
“好,我答應你。”白千戶點頭。
陸白欣慰的笑了笑,“這就對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在一個破空境的修行者面前千萬不要耍滑頭,要不然你誰死的很難看。”
白千戶讓陸白放心,他知道利害關系的。
“那就好。”陸白親自給白千戶松了綁,剛要往出走,陸白忽道:“你知道這供狀是誰寫的?”
白千戶點頭,且不說這筆記他認識,就是陸白抓起來的人里會寫出這供狀的,就只有岳百戶了。岳百戶是他的親信,他經常派岳百戶給石七公子做事,所以岳百戶對這些門兒清。
“知道就好。”陸白又讓他看一份供狀,“這是岳百戶在寫石七公子的罪狀時,順手寫的。”
白千戶掃一眼,登時冷汗往外冒,上面全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罪狀。
他伸手剛要去拿,陸白收回去了。
“放心,該給你的時候會給你的。”陸白放到懷里,“不得不說,岳百戶野心很大啊,我就喜歡野心大的人。”
白千戶臉上一寒。
他當然知道岳百戶野心很大,這都上趕著把他除去了,其野心昭然若揭。
看到陸白對岳百戶毫不吝嗇的欣賞,他急忙說道:“岳百戶也不是什么好鳥,他也沒少干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