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斬搖頭。
他還納悶呢,這消息還沒放出去,還沒引起全城乃至于全國百姓惶恐不安呢,怎么人就死了。
“怎么死的?”陸白說著低頭走進牢房。
昭獄的牢房近乎于水牢,里面潮濕的很,而且暗無天日。
后面的錦衣衛忙跟上,為陸白照明。
蕭斬也跟進來。
“割后而死。”蕭斬說。
他今兒早上已經查看過尸首了。
“他死的時候是睜眼的,臉上和雙眼都帶著恐懼,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掙扎,也沒有叫喊。”蕭斬老老實實說著案情,“錦衣衛在昭獄里一直有不少好手,他若是呼救的話頃刻間可到,但他就是沒喊。”
蕭斬瞥陸白一眼,小聲嘀咕道:“我覺得他可能是自殺的。”
畢竟陸白拷打過一次,谷進依然知道錦衣衛讓罪犯體驗過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一刀抹脖子也有可能。
陸白反問一句,“你給遞的刀。”
“呃——”蕭斬不說話了。
陸白走到尸首前,讓錦衣衛把火把放低,果見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這傷口入口淺,收刀深,一刀致命,一看就知道是他人動的手。”陸白直起身子。
他心里已經**不離十了。
不過,他不放棄這個教育蕭斬的機會,“自殺是入口深,因為剛自殺的時候決心很大,會用很大力氣,收刀淺,因為疼或者撐不住的緣故,刀口末尾都淺。”
他不屑的看蕭斬一眼,“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這點兒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這指揮使的位子怎么坐上——等等,我知道,溜須拍馬,給呂家當狗。”
蕭斬明智的選擇不說話。
陸白四處掃了牢房一眼。
蕭斬見狀,又補充道:“看不見有破窗或者破門的痕跡,一時間猜不透兇手怎么進來的。”
陸白走到牢門前,看了看牢門和鎖,“他肯定不是飛進來的,而且看作案的手法,也不會是鬼,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從正門走進來的。
他讓蕭斬去問問,昨兒晚上鑰匙有沒有丟過一次。
“這些人的輕功不錯,悄無聲的息的把鑰匙摸走了不是不可能。”陸白說。
蕭斬讓人去查問昨兒掌管鑰匙的錦衣衛,一面好奇地問:“這些人?你怎么知道是一群人?”
“我說的是他師門的人。”陸白說。
只有谷進師門的人才有殺谷進的理由,“不然你覺得,誰會跑到錦衣衛昭獄這危險的地方,就為了殺一個太監?”
蕭斬深以為然,“但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難道他身邊還有他師門師兄弟?”
蕭斬看向陸白。
這大概只有陸白知道答案了,畢竟人是陸白帶來的。
他甚至懷疑,陸白是想借這么一手陷害他。
“看我干什么?!”陸白沒好氣的說,“我要是想下黑手,直接就動手了,還用來一招借刀殺人?俗不俗啊。”
蕭斬用他溜須拍馬的腦子想了想也對。
“即便他身邊有師門的人,谷進也不知道。”陸白子十分肯定,那天在酒廬,谷進把什么都招了,就差把花匠怎么臨幸他的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