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沒有受太大的打擊,因為他們這幾個也都不是做事的料。
但這不影響他們欣賞陸白這首詩。
“這首詩的仙氣兒直往外冒,哎,你們說,這首詩會不會可以修行啊。”沈演問。
這首詩里的超然物外的瀟灑,還有“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通透,實在是謫仙樓在詩詞一道修行中最看重的意境,很難想象這首詩不能修行。
莫問泉莫衷一是。
陳希覺得得問問杜家的子弟,“他們背靠謫仙樓,或許知道這首詩可不可以修行,若是可以修行的話——”
他和莫問泉對視一眼,目光里全是驚駭,“那這位陸大人背后的師門也太驚人了。”
這首詩若可以修行,指不定陸白手上有可以修行的戲本子也是真的,若如此,單陸白手上就有了梨園和謫仙樓兩大門派的修行之法。
這也太驚人了。
要知道,八大派的修行之法概不外傳,世人想要學一門都難上加難。
陸白手上,亦或者說陸白背后的仙劍派手上有這么多修行功法,那背景得多駭人啊。
關鍵是這些修行之法雖與八大派修行之法相同,但功法卻是相互獨立而不同的——就拿這首《桃花庵歌》來說,眾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絕對是謫仙樓沒有的。
這就很可怕了。
當然,前提是這首《桃花庵歌》中所表達出來的
幸好,他們不知道陸白剛提供給琴坊的白姑娘一份《十面埋伏》的琴譜,若不然,恐怕驚駭會更甚,被嚇到也不一定。
不過,他們很快就要知道了。
因為白姑娘在一曲如春風一樣的曲子彈奏完畢后,手上的頓了一下,借著在琴上一揮,若兩刀相交,鏗然有聲,把在場眾人從方才如沐春風的狀態一下子拉了出來,然后瞬間跌入了金戈鐵馬的肅殺之中。
列營、吹打、點將、排陣、走隊、埋伏、小戰,大戰,廝殺,見血,怒吼,呻吟,敗陣,自刎,悲壯,殘陽如血,馬革裹尸,失主的馬嘶鳴——
可以說,白姑娘不給人任何準備,就讓人經歷了一場戰爭。
在場的人嘴巴微張,不敢大口呼吸,深怕一時不慎讓自己被那刀光劍影所波及——這里面的廝殺太逼真了,白姑娘用音樂完全的把激烈的戰爭場面表達了出來,以至于眾人有一股身臨其境之感。
緊張、激烈、殘酷——
大軍壓陣的壓迫感在琴音連珠串的彈奏下紛至沓來,讓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喘。。
他們只覺處處是刀光劍影。
這些刀光劍影在無聲無息之間,在刺他們的血肉,在分割他們的靈魂。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絕望剛彌漫在他們心頭,悲壯又讓他們雙眼含淚,接著見血的廝殺,又讓他們毛孔張開,恨不得大聲的呼喊一聲。
然而,曲子走向末落幕,仿若殘陽如血,在低聲傾訴著戰爭的殘酷。
一直到琴音顫音結束,眾人許久不能回神。
知道——
“咦,我,我流血了。”一個公子忽然驚呼。
白姑娘有些歉意,“抱歉,剛才沒控制住這曲子中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