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暗中注視下,劍閣一片安靜。
關注的人都輕搖了搖頭,這陸白兇多吉少了,他們對一秋山莊的試探也止步于此了。
“就是可惜陸大人這天縱之資了。”在陳家院子里,陳家家主陳老爺子丟下手中的棋子,悠悠的嘆一口氣。
陳夫人有些著急,“那顧四姑娘上次來府上許諾給我們的,都不作數了?”
顧清歡當時可許諾,陸白要支持陳老大人當上內閣首輔的。
陳大學士搖了搖頭,“人死賬消,有什么作不作數的。”
他站起身,望著天邊寂靜的夜空——方才有劍影在天空炸裂,璀璨路煙花。
事實上,他府上的許多人都是把這當煙花看的。
他們見一朵朵劍芒在空中炸裂,還以為誰在清明節缺德放煙花呢,但這絲毫不打消他們觀看的興致,時不時地在后面花園鼓掌歡呼,聲音都傳到前院來了。
他們絲毫沒有想到,那一朵朵炸裂的煙花,其實是一道道殺人的劍氣。
這劍氣若落在他們身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陸白——
他應該也活不下去吧,那畢竟是劍仙悟道的石碑,蘊含了劍仙最磅礴的劍意。
若在世上尋找劍仙劍意的話,這塊石碑是唯一。
呂家的弟子在修習劍法時,就常常觀察這石碑,以求從中得到一絲一毫的劍意。
在這樣的劍意下,陳大學士不認為陸白活得下去。
“那可不見得。”許久不出聲,望著天空發呆的年輕后生說話了。
年輕后生坐在陳大學士對面,方才就是他在跟陳大學士對弈,而在他和陳大學士對弈時,陳大學士從來不讓任何人在身邊,哪怕是親兒子和親孫子都不行,唯有陳夫人在旁伺候。
陳大學士聽了他的話,轉身問道:“哦,怎么個不見得?”
年輕后生把手里的棋子往桌子上一丟,“卦象顯示,陸大人不止無性命之憂,而且逃脫的很輕松。”
“哦?”陳大學士坐下去看棋子,奈何本領微末,只學到一些爛柯山莊的皮毛,不成把爛柯山莊的“弈”揣摩透徹,自然也看不出這卦象的所以然來。
“不會吧?”陳夫人睜大了雙眼。
陸白若這都能活下去,那恐怕只有天上的劍仙能夠收拾他了。
年輕后生笑了笑,“有什么不會的,這位陸大人可了不得,或許真的出自盤古呢。”
作為世間八大派之一,爛柯山莊對盤古也有所耳聞。
顧家。
顧四小姐的大哥,當朝首付顧書此刻望著天邊心事重重。
他萬萬想不到,一秋山莊這么快就上殺手锏了,這也把陸白當成心腹之患了吧。不過,顧書仔細想想,卻也不覺得怪一秋山莊,實在是陸白的成長太驚人了。
現在不下手,再有四五年時間,陸白恐怕就要飛升,世間再無治得住他的人了。
正所謂斬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