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一臉得意,“怎么樣,我喬裝的像吧?我告訴你,自從我出山,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識破我的偽裝。”
“那真正的沈掌柜呢?”陸白問。
他一時間腦袋里有千頭萬緒,既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東西,又一時間理不清這些東西。
“他呀,嘁!”憐兒發出不屑的一聲,“還假冒尤記布莊掌柜,惦記本姑娘的美貌呢。本姑娘會讓他占了便宜?在坐船從永樂城回京城時,我把他推河里淹死了,然后我搖身一變就成了現在的沈掌柜。”
陸白這下明悟了,“所以進西水關時的沈掌柜,回到進城后這小半年的沈掌柜都是你喬裝的?”
憐兒點頭,得意的說:“天衣無縫!”
“那關監司為什么敲詐你?”陸白忽然問道,嘴角噙笑,分明準備看憐兒的笑話。
憐兒一窘,嘟了嘟嘴,“那不怪我,我剛喬裝成沈掌柜,什么都不知道呢,飲了一口酒就咳嗽起來,還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關監司就覺得我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關監司在那時起了疑心,然后多家打探,慢慢地接近了真相,竟讓他猜到憐兒是妖怪,變身成了沈掌柜這一層。
憐兒見事兒要敗露,先下手為強,迷惑了黃俊生錦衣衛,讓他打關監司一頓后,拉著關監司一起跳水自殺了。
“你剛才那話,我還以為關監司落水后沒死呢。”憐兒輕聲嘀咕。
“迷惑?”陸白不懂,問憐兒什么意思。
憐兒還帶有大山里的單純,見陸白是她哥,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就是狐媚術,可以把人迷得五迷三道,魂兒都丟了,我跟這胡姨學的。”
胡姨就是把憐兒拉扯大的狐妖首領,陸白聽紅太浪說起過。
陸白此時一臉恍然。
現在關監司身上的傷,還有黃俊生毫不掙扎落水的疑竇全部解開了。
他們的案子也算是告破了。
只是這兇手是自家妹子,看來抽獎機會是得不到了。
“行了老哥,別糾結那關監司的事兒了,他死有余辜,現在重要的是推翻狗皇帝,然后順藤摸瓜抓到他的狗爹,我都想好了——”憐兒忽然醒悟,“不對呀老哥,我聽說你現在修行境界很高。那進出皇宮還不跟玩兒似的,你怎么不把狗皇帝給殺了?”
“這個——”
陸白覺得冤有頭債有主,“殺狗太上皇就行了,咱們不牽連無辜的人。還有——”
“那怎么行!”憐兒斷然拒絕,并打斷陸白,“他兒子怎么就無辜了?要不是他兒子當皇帝,我早把他殺了,歸根結底還是他兒子的錯!”
陸白覺得這理由很強大。
“老哥,你是不是不敢啊?”憐兒拍了拍陸白肩膀。
她也知道,皇宮里有許多高手,不能貿然進入。
“算了,我理解你!”憐兒安慰陸白一下,“我也覺得刺殺不好,堂堂正正的打敗,把狗太上皇踩在腳下多爽啊!”
她實不相瞞,“老哥,我現在已經攢不少銀子了。只要有了銀子,咱們就可以造反,等咱們造反成功了,讓那狗娘樣的太上皇趴在咱爹的墳頭上賠罪,磕九九一百零八個響頭!”
陸白覺得她這報仇的勁頭挺好,但他得提醒憐兒,“咱爹不是萬古年。”
“什么,不是古萬年?”憐兒睜大了雙眼,“你騙我的吧?”
陸白搖頭,一臉肯定,“他姓陸。”
“那我準備造反豈不是白準備了?”憐兒一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