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閣是一回字樓。
中間的口為戲樓,高三層,這樣三層樓上都看得見戲臺上的表演。
外面口為食肆。
陸白進入聚賢閣的時候,不等答話,小廝就把他引到了三樓食肆。
洛王已經在等著了。
他見到陸白忙迎上來,“舅舅,您可終于來了,請您出來一趟還真不容易啊。”
“我平日喜歡獨自個兒呆著。”陸白除去身上的外衣,自有侍女把他掛在旁邊,另有侍女把銅盆端上來,里面的水溫熱的,剛剛好。
陸白凈手一手坐下,“然后就是案子纏身,忙的脫不開身,自然不能赴約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手,“不像你一個王爺,整天游手好閑,一點兒正事兒不干,你當然想什么時候出來就什么時候出來了。”
旁邊伺候的侍女還是頭次見有人敢這么對王爺說話,不由地看了陸白一眼。
更讓她大跌眼鏡的是,洛王拱了拱手,一臉受教的模樣,笑嘻嘻的說:“舅舅說的是,我以后一定好好讀書,爭取做一些正事。”
他回頭讓小廝快點上酒上菜,還上的盡是一些好菜,如旋煎羊,乳炊羊、虛汁垂絲仰頭、糟羊蹄,羊脂韭餅等等。
陸白聽了,詫異道:“你這是跟羊干上了?”
洛王哈哈一笑,“這聚賢閣最美味的就是這羊肴,舅舅你當會兒嘗嘗,特別的好吃。”
他說著親手斟了兩杯酒,“舅舅嘗嘗,這一壇子杏花酒是我特意珍藏的,比上次送您的好好喝。”
“我嘗嘗。”陸白小酌一口,點了點頭,“嗯,不錯,比上次那壇酒要醇厚。”
“是吧。”洛王得意起來。
他又給陸白滿上,“好喝就行,到時候我讓人給舅舅多送去幾壇。”
陸白擺了擺手,“那就破費了。”
他不是太稀罕這酒,這酒喝下去又不能練功,而且還不如他酒歌行的藥酒好喝。
偶爾喝上那么兩三杯換換口味就行了。
“哎,不破費。說起來,這酒的掌柜還讓我感謝你呢,若不是舅舅你那首牧童遙指杏花村,他的生意也不會那么好不是。”洛王堅持要給陸白送酒,還讓陸白千萬別客氣。
既然如此,陸白就卻之不恭了。
“舅舅,你現在忙什么案子呢?”在陸白把酒壇手下后,洛王又敬酒一杯,順口問陸白,“我聽說你前些天把梅記布莊的沈掌柜給抓了,最后還不得不把他給放了。”
“嗨。”
陸白飲一口酒,一臉無奈,“還不是前段時間錦衣衛失蹤那案子,幾乎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那梅記布莊的沈掌柜,奈何沒有證據,最后只能有把他給放了。”
“沒有證據?不是找到尸首了。”洛王看來知道的很多。
“有尸骨又有什么用,尸骨又不會說話,告訴我兇手是誰。”陸白無奈的嘆口氣。
啪!
洛王一拍桌子,“那看來這沈家真不是東西,竟然亂編排舅舅。”
陸白眉頭一抬,“他怎么亂編排了。”
“那沈洗到處放話說你怕了他們沈家,不敢得罪他們沈家,不得不把他們家的沈掌柜放了出來。”洛王說著見正好上菜,忙住了口,讓侍女把菜放在桌子上。
他夾了一口菜給陸白,“舅舅,你嘗嘗這個。”
然后,他也吃了一口,才又繼續道:“我肯定是不信這個的,我舅舅誰呀,不敢說世上無敵手,那現在也是眨眼間破悟道石碑的人物,他們沈家算個毛,連條羊肉都不是…”
他挑起菜里的一根豆芽,“也就一根豆芽菜,我舅舅會怕他們?今兒聽舅舅一說,嘿,果然有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