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很亮。
像燒著了半個天空,然后光芒落到窗戶外墻壁,屋檐上的景象。
好在離的有點兒遠,不用太擔心。
饒是如此,陸白還是決定出去查看一下,在這梅雨時節著這么大火,這可不是件小事。
陸白抽離了顧清歡枕著的身子,霎時間身影消失在屋內,接著出現在高高地馬頭墻上,腳踩在瓦檐上,在細雨中迎風而立。
風有點兒涼,吹動了陸白的頭發,吹這他的單衣獵獵作響。
陸白循著火光望向遠方,眉頭不由地一皺,“皇宮?”
難道顧清歡剛說了,皇后那邊就出岔子了?
不會這么巧吧。
“你不用去了,有內書堂在,有頭有臉的人是燒不死的。”邋遢道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陸白身后,缺德和尚也在。
“如果有燒死的,那絕對是皇上下令把人燒死的。”邋遢道士哈哈大笑著飲一口酒。
陸白目光一凝,記起了當初太上皇在位時,燒死的那位皇后。看來這太上皇是夠無情的。
他把目光收回來,回頭看邋遢道士一眼,“你這什么毛病,下雨天在外面喝酒。”
陸白又瞥缺德和尚一眼,見他倒是沒有喝酒,而是盤腿坐在地上在念經,“你們來客真是怪人。”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你知道這陰雨天為什么叫鬼天氣?因為這時節正是人煙稀少,鬼出來活動的天氣,這陰云遮天,把天也擋住了,也正是修煉的好時機。”
“你的修行就是喝酒?”陸白覺得莫名其妙。
他讓他們早點兒休息,然后望了望皇宮的方向,身子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巍峨宮墻的琉璃瓦屋檐上。
此時,一件輕衫出現他身上,在夜風中路一朵漂浮的白云。
陸白探頭看了看,宮門的禁軍有條不紊,安靜如常,依舊震驚把守著宮門,對遠處燃起的大火視而不見。
陸白聽說皇宮經常起火,去年就起過一次貨。
他在殺那位錦衣衛舍人,也就是錦衣衛千戶時,錦衣衛千戶敲詐的那些匠人就是曾在皇宮內為皇上修葺大火燒過后宮殿的工匠。
這些禁軍有條不紊,足見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陸白掃視四周,身影再次消失,準備前往皇后所在的鳳棲宮看看。雖然他不在意誰坐在皇位上,但既然顧清歡要保她的侄女,陸白就能幫就幫。
只是當陸白出現在后宮的范圍內時,不得不現出身形,站在一處屋檐上。
在他對面的屋脊上,站著一位發白的的老太監。
他佝僂著背,臉上的皮老成了核桃樹皮,他不時地咳嗽一聲,同街上遇見的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差不多。
但出現在這兒,陸白知道他不簡單。
“陸大人。”老太監行了一禮,“請留步,后宮之地,無旨禁入。”
陸白掃視了一圈,著火的不是皇后所在的鳳棲宮,但距離鳳棲宮不遠,不知道是哪座宮殿。
只要不是鳳棲宮就好,陸白放下心,對老太監道:“老人家,我也是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