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沒有回他,而是問道:“當真是你贏了?”
劍心道士苦笑,“的確是我輸了。”
“這怎么可能?”邋遢道士一臉的不相信,覺得匪夷所思。
劍心雖是他的晚輩,他卻認得,若說現在的桃花觀若有一個人可以飛升的話,絕不是方才已經在飛升境的駝背道士,而是面前的劍心。
劍心,劍心,以劍問心。
劍心是劍癡,在他還沒離開桃花觀時,就已經知道這個弟子了。這個弟子雖在桃花觀,卻一心問劍,其在劍上下的功夫,比邋遢道士在酒上下的功夫還多。
劍心若飛升的話,那也不定不是為了長生,而是為了求取更高深的劍道。
然而,現在這么一個人,卻敗在了一個小姑娘的劍下。
這小姑娘還是陸白剛收的徒弟,這讓邋遢道士如何相信。
“輸便是輸了。”劍心道士一臉的欽佩,“我一身求取劍道,快劍見過,絕妙的劍招見過,大巧若拙的重劍也見過,我問遍天下劍道,自問雖不是天才,卻也精通百家劍道,縱然是劍仙的劍意也曾參悟一二……”
劍心搖了搖頭,“卻想不到,終究是坐井觀天了。劍奴,劍神之奴……徒弟依然如此,師父不是劍道高深幾何。”
他抬起頭看著陸白,一臉的欽慕,“陸大人不愧是一世難處的天才,這無極劍道,劍心今日領教了!”
陸白一臉懵。
劍奴嘀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開口。
好在陸白很快醒了過來,“那沒什么,敗在我徒弟手下不丟人。不瞞你說,若說我是十分天才的話,我這徒弟那也是九分天才。劍心前……”
陸白覺得叫他劍心前輩不大合適,于是改口道:“劍心你不必氣餒。”
劍心道士灑然一笑,“氣餒?當然不會。”
他本來以為這滾滾紅塵之中,再無讓他看得上眼的劍道,若要求取更高深的劍道唯有飛升,而桃花觀的飛升之門又被堵了。
他正想著要不要改投到劍仙門下,好求飛升呢。
現在這個念頭卻被劍奴給打消了。
這世上依然有更高明的劍術,那自然必須得參悟透了才能去飛升。
“呃——”
陸白看了看邋遢道士,“我是不是應該上去找觀主要點兒銀子?”
若不是他把劍奴帶來,這桃花觀會損失一員大將,以后會更快的衰落下去。
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
桃花觀已經這么破落了,陸白怎么好意思要錢呢。
他們下了桃花山。
路上,邋遢道士拉住陸白,低聲問:“陸師父,這小丫頭不會是你師門來的人吧?”
邋遢道士才不信這人是陸白新收的土地,真當這天才是大白菜呢,說撿就能撿到。
陸白想了想,覺得他的本事來自面板,劍奴也來自面板,說師出同門也合適,于是他點了點頭,“對,她與我師出同門,輩分比我小,只能當我身邊的劍奴,不過我不用劍,就收她當徒弟了。”
劍奴在旁邊聞言,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服氣。
下了桃花山以后,天色尚早。
陸白讓邋遢道士一邊兒喝酒去,他則領著劍奴去了皇宮的將作監。
將作監主掌宮內建筑,若查問新建清心殿的工匠,將作監的官員巫醫最清楚。
不過,在入宮前,陸白先找了宮門守衛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