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一座五丈長短的飛舟上,王離端坐在一間靜室中,雙目緊閉,心神沉入丹田,通體幽藍的狍鸮幡漂浮在氣海上,垂下了一道灰白色的氣流,隨著氣流涌入,氣海中似乎蕩起陣陣波濤涌動的聲響。
過了一會,屋外突然有人輕輕叩門,接著幻童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主人,已經到摩云峽了,但牽機符探明這一處的風煞也被人收走了。”
王離眉頭一皺,睜開雙眼,道:“直接去距離最近的下一處煞氣所在位置。”
“是!”
門外幻童應聲離開,轉過兩條走廊來到飛舟的甲板上,立刻就又一個面容憨厚的黑衣青年迎了上來,低頭問道:“主人可有吩咐?”
幻童摸出一塊玉簡,并指一點,身前立刻亮起一副地圖,說道:“接下來去這里,北原玉龍渡,地圖上標示這里有藏有十多條中品地煞。”
他話音一落,黑衣青年馬上就對著腳下打出一道法決,飛舟隨即平穩的往北面掉了個頭騰空而去。
十日之后,端坐在靜室中的王離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一動,周身憑空籠罩了一團灰白色的旋風,隨后這團旋風輕輕一振,瞬間化作黑白兩色,接著又是一變,綻放出五色光華。
“總算將兩條陰陽玄煞煉入體內了。”
王離面露欣喜,手上掐了個法決,籠罩在周身的五色毫光立刻消失不見,心神內觀,只見此刻他的丹田中只有七滴本命元氣仍在閃耀,原本的氣海已經化作了一汪清泉,猶如流水一般淌入了九條支流。
“我現在只剩兩條上品陰煞了,加上剩余的中品煞氣,洗練之后,也只能得三條陰陽玄煞,這三個月焦虺和幻童已經把鐘師兄給我的地圖走了一半,但卻一條煞氣都沒尋到......”
正思索著,一道藍光從他身上鉆了出來,化作童子飄在一旁,問道:“你這就出關不打算繼續洗練煞氣了?”
王離回道:“先休息一下吧,前輩這三個月時刻不停的幫我凝煞也幸苦了。”
童子點了點頭,說道:“你比鐘士季要體貼多了,那小子當初非得等煞氣收集完了再凝煞,結果我一次性陪他閉關了一年才喘了一口氣。”
王離笑了笑,道:“我要是能一口氣收集到九條上品煞氣,同樣也會閉關不出的,不過最近我的運氣不怎么樣,幻童他們轉了這么久一條煞氣也沒尋到。”
“你不是在某個地方還存了一條玄陰地煞么?”
童子抓了一顆留影珠出來,道:“那一條玄陰地煞就能抵三條上品煞氣了,要我說你直接去那里得了,加上現在收集的,九條煞氣差不多就齊了。”
王離沉吟道:“那里是洞淵派的地界,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有數萬里之遙,而且幻童都離開那里很久了,您想想看,連鐘師兄留給我們地圖的這些中品煞氣都被人給收走了,沒準那條玄陰地煞也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如果下一處位置仍然沒有煞氣收取,我就打算去一些坊市看看。“
童子打了個哈欠,道:“除非你去那種中型宗門或者修行者聯盟開設的坊市,否則最多能買到下品煞氣,鐘士季當初也想去碰運氣,轉了幾個月就買到一條上品煞氣,還不如他去坑人來的快。”
王離苦笑道:“我倒是想巧取豪奪,但幻童他們這段時間只發現了一些旁門雜修,牽機符也只從那些宗門里探查到一些下品煞氣。”
童子撇了撇嘴,道:“你忘記了一件事,鐘士季那家伙給你的地圖都是他坑過人的地方,那小子當年做的事比你對隱神教做的有過之無不及,跟著他走你能找到什么像樣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