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蒼云宮的青玉樓船緩緩的朝著一個方向行駛,通體流轉著一層光暈,結成了一層透明如水的護罩籠罩了船身,船上燈火通明,蒼云宮的一行弟子帶著幾個稚嫩的少年坐在甲板上有說有笑,尹秋陽和蘇和站在閣樓上,跟下面那群弟子不同,兩人望著飛星崖方向一言不發,臉上均是一副凝神思索的表情。
過了片刻,蘇和突然出聲,道:“師兄,我想再回崇星觀一趟。”
尹秋陽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師弟可是在擔心令妹?”
“那位元都宮的王師弟讓我感覺有些不安。”
蘇和輕輕點頭,道:“他被小妹帶出來的金蟾連番襲擊,不僅面不改色,而且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事后還和我們一同入席把酒言歡,憑心而論,這種事要換是我就絕對做不到,就算大家是同門也不行。”
說完頓了頓,目光鎖定飛星崖,又道:“另外剛才陸師弟送我們出來之時,言明飛星崖上多出來的那座陣法就是王師弟三月前所立,聽他話中的意思,這座陣法似乎從未停止運轉,哪怕王師弟離開了也一樣。
而且王師弟那口護身巨鐘我也看不出品階,金蟾想借八珍靈月圖將他拖進明月,但卻無法撼動其分毫,要知道八珍靈月圖可是先天法寶,另外他的劍道十分高明,我在宗門也結交了許多玉景宮的師兄,沒有幾人能像他那樣隨心所欲的催運劍氣。“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尹秋陽微微頷首,道:“師弟有所不知,在散席的時候,我用望氣術查看過王師弟的修為,結果發現他只有固元六重修為......”
“這不可能!”
蘇和立刻打斷道:“先不說那口巨鐘,光是那道凝聚成實體長劍的庚金劍氣,沒有凝丹期以上的修為絕難做到!”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尹秋陽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甲板,道:“我自然也不信他只是一個固元期修士,后面聽陸師弟說了那座陣法的事,心中不由有了一個猜測。”
蘇和神色一動,道:“師兄的意思是.......”
尹秋陽說道:“之前你不是說了,飛星崖可能來了一位前輩,雖然他只是一個入門弟子,但修為完全可能高出你我不知多少個境界,只是一直未回山門在外云游,故此名聲不顯,這種事在宗門很常見了,如此也能解釋的通王師弟如此輕易就接過了三位師妹的冒犯之舉。”
蘇和面露擔憂,道:“我還是回去一趟吧,萬一小妹她們沒想到這一點.......”
尹秋陽輕笑一聲,道:“那師弟便去吧。”
蘇和神情一松,道:“多謝師兄!”
尹秋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我此等你半個時辰,師弟可要早去早回啊~”
說完人便往閣樓下走去了。
蘇和臉色一僵,悄悄的瞥了一眼甲板上的弟子,縱身一躍,跳出護罩,卷起遁光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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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飛星崖這邊,講法臺上,王離端坐在殿內,雙目緊閉,心神仍然沉浸在紫府中,火鴉和狍鸮幡飄在大殿外高空吵鬧個不停。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讓我借那朵蓮花,現在老祖賜下的真血還好好的在我肚子里藏著!”
火鴉雙眼冒火沖著狍鸮幡嚷道。
“呸!你這鳥好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主動求我去找王離借的,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而且身為離火之精,竟然連金烏真血都控制不了!王離說你血統不純還真沒說錯!”
狍鸮幡雙手叉腰吼了回去。